又来早了,汴梁感叹着。
从他记事开始起,就不知道迟到的滋味。
没办法,这是性格,改不了的,他自我安慰着,在小树林林打转。
树枝上的积雪掉下来,将他的头发弄湿了。
该死的军师,他心里骂着,什么地方不好选,选在城西这片小树林里,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凉无比。
早知道,直接去陵墓了,还搞什么汇合,真是吃饱了撑着。
他心里埋怨着,可是时辰未到,他不得不继续无聊的等待着。
小树林的前面是一条大路,往西可以出城,可是西边出城之后,是荒凉的山地,很少有人走动,所以,这条路也显得无比的荒凉。
“连只蚂蚁都没有。”蹲在路边的汴梁无聊的翻着地面的雪,被他翻起的雪都够堆一个一人高的雪人了,可是,依旧一个人影都没有。
“这家伙不是在耍我吧。”汴梁将手中的雪球丢了出去,这时,他看到路的东边,有一个人跑来。
“终于有人了。”汴梁激动的起身,然后又是一脸失望,因为跑过来的是个孩子,和汴安差不多大。
军师今天是要下陵墓去的,这可不是儿戏,怎么可能派个孩子来跟他汇合。
但是,那孩子真的跑到他跟前,气喘吁吁的说,“你就是汴梁?”
汴梁点点头,一脸懵逼。
真的是一个孩子?他正想骂军师,结果孩子跑了,按原路跑回去了。
“搞什么?”汴梁摸着头,他更好奇了。
在这荒凉的地方,跑来一个孩子,就问了一句,然后又跑了,这算什么!验明正身吗?
想到这里,他又看了眼身旁的小树林,这里不会是个刑场吧。
他仔细的看了看,并没发现血迹,也没闻到血腥味。
到底在搞什么!他有些不耐烦了,抬头看了看天色,准备直接去城南。
他昨天问过孙客轻,知道陵墓的位置。
他刚要走,马路上又来了一个人,一个穿灰袍的人。
这衣服他知道,是教袍,胡国的教袍和南朝的一样,都是灰色的。
难道这才是来汇合的人?他嘀咕着,迎了上去。
走的近了,他看到这位老师的眉毛特别的长,看上去有些仙风道骨。
他正要说话,那位老师先开口了,“你就是汴梁。”
搞什么?问完一遍还不够,再来一遍?
“不是刚问过吗?”汴梁不耐烦的回答。
“那就好。”那位老师满意的点着头,声音比较慈祥,“我是钱惠岩,北平高院的院长,刚才是我的弟子。”
原来是个高手,汴梁开始满意起来。
这还差不多,既然是汇合去陵墓,就该派个高手来嘛。
临城高院的院长杜识青是三圣高手,这位北平高院的院长,应该也不会差到那里去。
“走吧。”他的心里记挂着薛慕澜,希望能在陵墓里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
谁知钱惠岩居然说,“不急。”
“你不急,我急!”汴梁吼道。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家伙,回去一定要好好问问那个喜欢装神弄鬼的军师。
钱惠岩继续说,“凡事皆有因果,动手之前,还望汴公子能耐心听完我的话。”
“动手?”汴梁还是很奇怪,难道这家伙真的是验明真身之后,来杀自己的。
可是,军师要杀自己,又为什么要绕这么一个大圈呢。
钱惠岩又说,“奉皇后娘娘之命,送汴少爷上路。”
说完,他大喝一声,一拳朝汴梁胸口打来。
这一拳,钱惠岩打的很随意,因为皇后娘娘告诉他,汴梁没入圣,对付一个尚未入圣的对手,一拳就已足够。
钱惠岩没想到是,对于他这一击,汴梁竟然伸出了一只手掌,想要抓住他的拳头。
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钱惠岩想着闭上了眼,他不忍去看手掌碎裂的悲惨画面。
可是,他并没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当他的拳头和对方的手掌相遇时,他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远比自己的力量要大的多。
他睁大了双眼,却发现汴梁依旧站在地面上,离他越来越远,而那只用来抓他的手掌伸在天空。
这是,接住自己的拳头,又将自己抛向了高空。
这怎么可能!即便是胡国第一高手蒙舒烈也做不到!
要做到这个程度,力量必须要数倍于他。
他是三圣高手,能做到这种程度的,那只有是五圣了,想到这里,钱惠岩的心顿时恐惧起来。
五圣高手,天下只有一个,李长生!
可是,李长生又怎么会冒别人之名呢?
他想不通,可他没机会想通,当他落地的时候,汴梁一拳结束了他的生命。
在钱惠岩出手的瞬间,汴梁并没有准备杀他,他不是一个嗜杀之人,所以只是将人抛向了高空。
可是,当他看到钱惠岩眼中的恐惧时,他意识到身份暴露了。
薛慕澜还没有找到,他的身份绝对不能暴露。
他闭上眼,又补上了一拳,心里默念:是你先要杀我的,怪不得我。
。。。。。。
北平城城南,是一片平原,在这片平原上,有一个高地,比四周要高出丈余。
这个高地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胡国民夫用石头搭建而成。
高地的顶部刚合上没多久,上面还没有积雪。
高地的四周也都封闭起来,只有南面搭了一个帐篷,帐篷里还有一道两个人能同时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