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新野去潼关,有两条路可选,一条是官道,要绕城,路远;另一条是小路,要爬山,路险。
选路的时候,汴梁和薛慕澜齐齐的盯着追魂,他们俩都不认识路。
“我没走过大路。”追魂说,这几年为了找薛慕澜,他把附近的城镇都找遍了,潼关也是去过的,但他向来走小路。
小路方便打猎,既能赚点银子,还能解决食物,而且作为败兵,他骨子里是自卑的,更愿意一个人行走江湖,他总觉得别人看他的眼光是怪怪的。
于是三人选了小路,都说山路十八弯,汴梁也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
随着太阳的爬升,他脸上的汗是越来越多,口也就越来越渴,他有心想问问那里可以找到喝的,但看另外两个家伙正满脸通红的爬着上坡的路,也就没问出口。
比耐力,谁怕谁啊。汴梁想起前世学校里组织的爬山活动,他可是拿了名次的。要休息,也得等他们累了再说,他暗暗的和两位伙伴较上了劲。
可惜的是,当他们爬过这段山坡的时候,就看见有条溪流,顺着下坡路流淌,溪边有很多不知名的花,也有很多蜻蜓,蜜蜂之类的在飞舞。
“喝口水吧。”汴梁喊道,以他那强横的身体,是没感觉到累,但他感觉到了渴。
渴这种东西,心里的感觉更为重要,比如你觉得渴,可以不停的喝水,你觉得不渴,也可以一整天不喝水。
汴梁的记忆是从前世带来的,所以比身体要娇贵的多,走了这些路,他就觉得渴了,是很渴的那种。
“休息。”薛慕澜有些无奈,看来这位少爷出身的大哥,对野外生活并不适应,当年她行军时,一天一夜不喝水也是很正常的,只要你不去想它,你就能战胜饥渴,比起战场上的生与死,半天的饥渴又算得了什么。不过,即便是行军,也总要照顾下新兵的。
“要多锻炼啊。”薛慕澜接着说,每次遇到新兵喊累的时候,老兵们也都这么说。
说完,她蹲在溪边,示意追魂去弄两根竹剑,准备给汴梁上课。
山中的溪水欢快的奔跑着,偶尔撞击到大石,便会激起一朵朵水花,在阳光下格外闪耀,而在清澈的水中,除了撞击形成的水花外,鱼儿也会经常弄点花样出来,不是在水底吐几个泡泡,便是跃出水面,溅起一大片涟漪。
溪水很清,鱼儿很肥,看到这种情形,汴梁忍不住就流口水。野生的,新鲜的鱼在他前世可不多见。
他正准备挽起裤腿,下溪捉鱼,薛慕澜递过来一根竹子,竹子的前端用刀子削过,像箭头一般尖锐。
“哇,你可以啊!”他夸的是追魂,就这几分钟时间,能削出两根这样的竹子出来,这手艺没得说。
其实他不知道,作为一个神箭手,在缺箭的时候,经常需要自己制作一些简易的箭,而竹箭就是追魂经常做的武器。
这要不是小姐提的要求,他做的更仔细了些,这点时间就够他削十几根了,熟能生巧。
“他当然可以了!”薛慕澜说着脱去了鞋,完美无暇的双脚往溪中趟去,流水撞到了她晶莹洁白的小腿,都羞涩的绕路而行,鱼儿更是不用说了,都躲进了水里,再也不冒出头来。
“该我了,看着。”说完,她右手飞舞,竹箭如幽灵般在溪水上空飞舞,每次从水中抽出,都能带起一条鱼。
片刻过后,竹剑出水,停在了半空中,而鱼已经穿满了整根竹子,好像新疆羊肉串一样。
“真厉害!”汴梁夸着,此刻他也下了水,手中的竹剑上还是空的。
“走开点啊,别吓到鱼了!”他可没心思欣赏薛慕澜碧玉般的小腿,男人的腿,又有什么好看的?
很多事情,看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薛慕澜和追魂已经把鱼都烤熟了,汴梁还是一无所获。
竹剑刺鱼,靠的是准度和速度,薛慕澜刺鱼的速度已经接近于极限了,汴梁力气虽大,但也不能比她快上多少,可是准度就差远了。
秘籍《光》的第一章讲的就是刺的准度,这不是一时半会可以练出来的,薛慕澜可整整练了三个月!
“太难了!”有一条鱼汴梁刺偏了,竹剑上挂着几片鱼鳞,这是他唯一的收获,望着那条在他剑下死里逃生的鱼,他有一种把溪边巨石敲下来砸它的冲动,而这种冲动正显示出他的无奈,有力无处使的无奈。
堂堂的五圣高手,可就是抓不到一条鱼。
“是太难了。”薛慕澜点点头,秘籍《光》开始练的时候,刺的不是鱼,而是青蛙,相比之下,青蛙要容易的多。
“来吧,吃鱼。”薛慕澜丢了几条鱼给他。
“吃完好好看秘籍,没有什么天才,只不过汗水流到位了而已。”她又习惯性的将教导新兵的话说了出来。
“行!”听到秘籍,汴梁不再坚持,他接过了鱼,收剑上岸。做任何事,都要有方法,方法不对,事倍功半,既然有现成的秘籍,就不用执拗了。
坡上山风吹下,吹走了三人的疲倦;溪边鱼骨掉下,填饱了三人的肚皮。
三人再度出发,薛慕澜也开始给汴梁解释起秘籍《光》来。
《光》是一部剑法,共四章,前三章分为刺,劈,斩三种基本动作,第四章是流光十八式。
汴梁需要从第一章练起,也就是刺。
刺又叫刺蛙,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刺趴着的青蛙,主要学习的是刺蛙的步伐,不能惊动青蛙,同时还有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