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慕澜虽然女扮男装,可矜持的本性多少还有点,本来她也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开口,这送上门来的拼桌,她是怎么都不会推脱的。
“既然兄台这么说,小弟就却之不恭了。”薛慕澜立刻在旁边坐下,让小二把饭菜并了过来,小二一看,能空出一桌,自然是乐的屁颠屁颠的。
汴梁等她坐下,习惯性的问一句,“兄台怎么称呼?”
“小弟薛慕澜,今年十六。”薛慕澜没打算隐瞒,因为她从军的时候用的是沈愿这个名字,意寓申冤。所以现在通缉的逃兵也是沈愿,而不是薛慕澜。
“嗯,我叫汴梁。今年是南朝多少年?”汴梁不习惯称自己是小弟,也不想用李长生这个名字,至于年龄,他并不知道李长生今年多大了,但他知道李长生的出生日期,所以要问现在的纪年。
新野城被胡国占领,是严禁说南朝纪年的,那可是思念旧国,会被冠上通敌的罪名,汴梁若是问别人,肯定拿不到答案,说不定还会直接被报官处理。
薛慕澜却不知道这些,她小时候来新野时,这里还是南朝的土地,而这次来,才待了几天而已,而且为了不暴露身份,她又很少和别人接触,所以她想也没想的就回答,“南历3300年。”
“那我比你大一岁。”汴梁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同时他想起了三国时的一段佳话,桃园三结义,于是他举着酒杯说,“今日你我投缘,不如结为异姓兄弟,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结为兄弟,这事薛慕澜本不想做的,因为做了兄弟,还怎么好意思骗饭吃,她自幼读书,对于孔学礼仪一套是也下过功夫的。但是当她听到彼此照应之时,她又妥协了,是啊,不是骗饭吃,是兄弟间的彼此照应,于是她也举起酒杯,欣然说道,“好的,大哥,小弟没有家人,今后就全靠大哥了。”
“哪里哪里。”汴梁心里发虚,他的想法也仅仅是为了骗顿饭吃,所谓结义不过是想正大光明的骗饭吃,而不是找借口开溜的那种,看薛慕澜说的那么郑重,感到非常惭愧,连忙招呼她吃饭喝酒。
这义也结了,酒也喝了,顿时两人亲近了许多,仿佛真的是异乡逢知己,酒倒千杯少。
汴梁也渐渐胡吹胡擂起来,什么可乐鸡翅,椒盐虾蛄,讲的是不亦乐乎。
薛慕澜虽说大户人家出身,也算是见多识广,但哪里知道那些二十四世纪的美食,被他那些光怪陆离的吹牛唬的一愣一愣的,连开溜这个大事都忘记了。
菜大口大口的吃着,酒大口大口的喝着,牛胡天胡地的吹着,不知过了多久,醉仙楼已经人满为患了,门口甚至还有人排起队来。
跑堂的开始急了,又跑到两人桌前说,“客官,还要加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