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汴梁将众人带回家的时候,汴家彻底的乱了,管家的神色别提有多慌张了。
死囚,劫囚犯,劫囚犯的同党,这能往家里带吗?这可都是死罪!
汴梁却浑然不管,因为他知道,汴老太太进宫的时候,汴家就已经犯了死罪了。
一条死罪和十条死罪,又有什么区别。
“都帮忙啊。”汴梁喊着。
这些人身上的衣服,破的破,湿的湿,总是要打理一下的,就连他,也要打理一下头发,这该死的雨。
汴家老太太被这哄乱的吵闹声吵醒,但她没惊慌,就像接待远方的客人一般,让管家好好的安排着。
她问汴梁,“什么时候走。”
闹了这么多事,再待在临城,可就太不给皇帝面子了,虽说这位少爷,经常不给别人面子。
“有人受伤,好了再走。”他也有些头疼。
来的时候,一个人潇潇洒洒,如今要走,却非得带上一大帮他都不怎么认识的人。
不过,既然救了人,那就不能把他们丢在临城,要不然还不如不救。
“这样也好。”汴家老太太点头,“只是你晚走了,贾相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皇帝总得给个反应,要么杀汴梁,要么找人背锅。
而这临城,现在最能背锅的就是贾世道了。
本来王虚怀也能帮他分一杯羹,可惜他现在死了,王若谷又是贾世道的死党,这锅他不背也不成了。
汴梁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无奈啊,虽说贾世道今天的表现不错,但是自己也没法救他。
若是把贾世道也救了,这皇帝的火往哪发?真要是撕破了脸,流光剑说不准就出宫了。
一想到这个,他就有些头疼。
算了算了,不去理他,还是去后院歇歇,顺便看看汴安拳练得怎样了。
可他刚到后院,管家就过来了,“少爷,门外有人找。”
“不见不见!”汴梁不耐烦的喊着,肯定又是贾世道的说客,而且身份还很低。
身份高的人,汴家又怎么会将他拦在门外,应该和小玲子一样等在前厅才是。
管家走了,汴梁收拾起头发来,他再也不想顶着一个球,那多丢脸,现在他可是一个有身份的人。
结果,才理了一半,管家又来了,吞吞吐吐的说,“门外那人坚持不肯走,说有重要的事情。”
“不见不见!”汴梁继续理着头发。
这是在临城,他又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肯定又是不知那里来的说客。
万一像杜识青这样和李长生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的,见了徒增烦恼。
这不,一大群烦恼现在都在汴家待着呢。
这么想着,他的心有些烦躁,头发也理的有些糟糕,看着镜子里那惨不忍睹的束发,他又想起了薛慕澜,要是二弟在,他又怎么会有这烦恼。
他正想着,却听到院子外面有人喊道,“薛慕澜出事了,薛慕澜出事了!”
汴梁霍的站起,他有些怀疑的拉了两下耳朵。
不会吧,是我太想他,结果幻听了?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在临城,又有谁知道薛慕澜。
他正要坐下,外面又喊了起来,“薛慕澜出事了,出大事了!”
这次他听到真切,双脚一蹬,整个人从院中飞出,如一只大鸟,落在了汴家的大门口。
“是你!”汴梁看到,在大门口喊得竟然是猴跑跑。
“你说什么?”他抓住猴跑跑的肩膀,使劲的摇着。
“轻点,少爷。”猴跑跑被他这一摇,就像扁舟在海浪中颠簸,都快要吐了。
汴梁住了手,仍然紧张的看着他。
猴跑跑说,“薛小姐去了北平。。。”
“薛小姐?那个薛小姐?薛慕澜的姐妹?关薛慕澜什么事?”汴梁蹦出一大串问题,立刻打断了他的话。
他并不关心薛慕澜有没有姐妹,他只想尽快知道二弟的下落。
猴跑跑奇怪的看着他,这眼神他见过,就是陈百万经常看他的那种,他立刻明白自己的问题,又弱爆了。
可是,这问题明明很正常啊?
猴跑跑说,“薛小姐就是薛慕澜。”
轰,汴梁的脑子就像刚放的烟花一样,瞬间绽放出美丽的花朵,又有巨大的声音嗡嗡作响。
乱了,全乱了,不过,那是幸福的乱,他又一次将猴跑跑摇了起来,比刚才摇的还厉害,“你。。。说,薛慕澜她是。。。女的?”
他还是不敢相信,这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停停停。”猴跑跑大声叫着,“再摇,我就要散架了。”
汴梁听了,立刻停下了手。
可是,这一刻,他不知道两只手该往那里放,于是他一只手挠着头,另一只手握着拳,样子非常的古怪,不过他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你再继续说。”
猴跑跑说,“西凉的花神是胡国的四王子,已经去了西凉,薛小姐也跟着去了,董掌柜得到消息,就让我来找你了。”
汴梁这才发现,猴跑跑穿的是镖局的衣服,他在猴跑跑的肩膀轻轻的敲了一拳。
“行啊,你,财色双手啊。”他是董千斤唯一的女婿,这千金镖局将来肯定是要交到他手上的。
猴跑跑被他这么一说,脸上可就苦了起来,他继续说,“胡国皇帝出了公告,等来年春天,就给四皇子和薛小姐举办婚礼。”
“我。。。去!”汴梁立刻就骂上了,“什么玩意,敢抢我的。。。二妹。”他终究不好意思说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