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局许飞三局两胜,以精妙的劲气当做千术,赢了文中铭,借来的一千两纹银,立刻变成了两千两。
如果现在转身就走,只需要把借来的本息付清,自然可以正大光明的出了这个金家赌局,那一对夫妻欠的些许银钱,自然也可以还上。
可是许飞现在已经不是只为了回护这对夫妻,而是看到这个金家赌局的种种恃强凌弱,今天要狠狠地给对方一个教训。
文中铭赌场中一个沙场老将,居然败在了一个“空子”手下,已经是说不出话来,呆若木鸡一般站在那里,盯着海碗里的三个骰子乜呆呆发愣。
倒是旁边的老者看得出来,这次文中铭绝对没有做什么手脚,是那个少年用了不为人知的手法,改变了骰子的走向。
但是骰子出手之后在海碗里面打转,众目睽睽之下如何下手,这个“掷大碗”不比别的赌法,骰子怎么个运行都是在明面上的。而赌具都是自己的,更是没有办法攀扯对方。
想了一想,对许飞说道:“既然公子赢了银钱还想继续,那请问这赌注如何?”
许飞大咧咧的说道:“押的大,赢得大,自然是两千两一起下注。”
金家赌局的众人都听了一惊,这两千两白银已经是一笔巨资,此人年纪轻轻,穿着普通,却是如此大手笔。
往日里那些赌客,虽然挥金如土,但是一注就下两千两白银的,还真是绝无仅有。
那个老者听了却不动声色,对许飞说道:“既如此,那便请公子另外选择赌具,按照我们金家赌局的规矩,这三楼贵宾都是一局换一种赌法的。”
这话其实是亏了心,自古都是赌客选择赌具赌法,哪有什么一局换一种赌法的道理。
老者已经看出对方是一个从来没有进过赌场的外行人,所以用这等话来欺瞒。
许飞当然不明所以,顺口说道:“既然有这个规矩,我再另选一样好了。”
那边夫妻中的男子却是懂得规矩的,刚想说话,那个老者眼神阴森森的瞄了一眼,男子便不敢再说什么。
毕竟这个少年乃是外乡人,说走就走,而自己居家过日子,都在这金山镇,若是被寻仇真是毫无办法。
这一切也都被许飞看在眼里,更坚定了这金家赌局绝非善类的想法。
这时各种赌具,已经被赌场的手下又都摆在了赌桌上,许飞看来看去大都是不认识,也不知道赌法。
看到后来见有一个硬木做的罩子,下面有一个木盘,里面也是放了三枚骰子。
当即说道:“就这个了。”
这个赌具玩法称之为“摇骰子”,是把这三枚骰子放进这木罩子之内,用木盘封住口,然后猛烈摇摆,再把这个木罩向赌桌一放,众位赌客便可以买定离手,然后揭开木罩,看点数论输赢。
这个玩法虽然也是骰子点数大小论输赢,但是摇动的过程都是在木罩之内,不像“掷大碗”那样明示。
而且赌具的赌桌和赌具都设有机关,可以改变点数。
这老者见许飞在这“掷大碗”中连续使用自己看不破的手法,便想出了这么一个主意,看许飞选了这个“摇骰子”,心里面放下心来。
这说明对方确实不懂赌术,只能选择一些一看即明的玩法,另一方面这个“摇骰子”机关甚多,自己可以无往而不利。
金家赌局的手下,又把其他的赌具撤下,只留下这个“摇骰子”的赌具,那个老者还是按照规矩向许飞介绍。
“此为摇骰子,将这三枚骰子在这木罩内摇动,觉得合适后就放在桌面之上,咱们猜大小论输赢,猜了之后揭开木罩辨明。十点以下为小,以上为大,也是三局两胜,公子可听清楚了?”
许飞点了点头。
这个老者却不客气,一伸手便把这三枚骰子,用木罩收了起来,在空中极速摇晃,依靠惯性把这骰子在木罩之中旋转撞击。
许飞第一次见过如此使用赌具的场面,倒是饶有兴趣的观看,那个老者抖擞精神,把这木罩摇晃的犹如一团光影,突然猛力一扣,将这个木罩紧紧的扣在赌桌的木盘之上。
然后缓缓的送开了手,向许飞说道:“公子请押大小。”
许飞刚才只是关注老者的行为,并没有什么奇思巧计,想先看看这“摇骰子”到底是个什么路数,听了老者说话,便向这大指了一指。
旁边有金山赌局的手下大声叫道:“公子押大,赌局押小。”
那老者轻轻的将木罩揭开,就在这一瞬间,有一声常人无法察觉的轻响,从赌桌传来,这声音比深秋濒死的草虫低鸣声,还要小上数倍。
若不是许飞身有武功,精通“听风辨位”的夜战功夫,这声轻响也是绝对察觉不到,心里暗骂自己过于大意。
木罩揭开,只见木盘里的三枚骰子正是一二三各一点。
金家赌局的手下大声喊到:“一二三,六点小!”
那个老者淡淡的一笑,说道:“公子看来要破费了,首战不利。”
一边说着一边把这木盘向许飞这边一推。
这时候许飞已经察觉对方作弊,可是如何作弊,自己却丝毫不知,只听得赌桌一声微响。
刚才自己被对方的动作吸引,没有全神戒备,登时就吃了亏,这赌桌之上,实在是不亚于战场上的厮杀恶斗。
见对方让自己摇动骰子,也学着对方刚才的样子,将这个木罩把骰子收在其内,在空中极速摇动,一边摇动一边思考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