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吕怖说完这句话,立刻催动胯下的赤兔胭脂兽向包围小城的万人兵马冲去。
这一万人都是精兵强将,敌国的主帅也在其中,眼看就能建立奇功,将对方的皇帝俘获,日后定然可以漫天要价,让华汉国投鼠忌器,可没来由的从外围冲进来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魔头。
以一敌万,正是所谓的“万人敌”,魔神吕怖陷阵之时选择的正是帅旗所在的中军。一人一马一戟冲入千军万马之中,杀到哪里,哪里的兵马就像是被划开的水面,冲到哪处,哪处的敌军就溃不成军。
中军前面的层层马队就像是纸人纸马一般,顷刻间就被冲开,那亲卫队的二百重骑兵,只接触片刻就已经被魔神吕怖杀死大半,敌国主帅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已经被一戟刺落马下。
魔神吕怖好整以暇的下得马来,将敌国主帅头颅砍下,将其头颅挂在赤兔马上,然后催动赤兔胭脂兽,直奔剩下的兵马而去。
只要见到有将领的旗帜在,就笔直的冲杀进去,那如同疾风暴雨的箭矢,犹如树林一般的长枪,好似铜墙铁壁的盾阵,在这魔神吕怖面前就如同儿戏。
每一个列队的阵型都是片刻之间就被冲破,主将被杀,头颅砍下,旗帜砍倒,就像是一个地狱中的魔神在屠戮世人。
城墙上的皇上和那些残兵败将,只看到一道红光般的身影在战场上纵横驰骋,敌军阵型大乱,一个个的方阵被撕碎,一面面的旌旗倒了下去,一万人的精兵强将已经溃不成军。
世人口中说的万人敌,乃是使用计谋,指挥千军万马的意思。而这魔神吕怖却实打实的靠一人一马之力,将这敌国万人兵马杀得大败,主帅将领已经尽数被斩杀,而那个魔神还意犹未尽,犹自在战场上冲杀。
只见魔神吕怖马的两侧挂满了敌人将帅的头颅,人马都已经被鲜血染成了赤红色,让人望之生畏,不等冲到近前就已经是望风而逃。
那一万兵卒军心涣散,四散奔逃,这一战将这围城之危解了,所谓功高莫过救主,按常理说魔神吕怖必然会受到丰厚的赏赐,但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朝廷却没有任何的封赏,就这么无声无息的不了了之。
魔神吕怖依旧做他的闲云野鹤,江湖散人,原因众说纷纭,有的说因为此人志不在此,将赏赐都推辞了,也有的说靠一个人杀败万人兵马,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定然是其自吹自擂,以讹传讹。
其实原因是因为魔神吕怖的倨傲。
那时候此人刚刚出世,来到这华汉大地,对人情世故就像是一个不懂事的幼儿一般,做事情全都凭借一个最简单,本能的天性。
当日解了围城之危后,又杀出重围,靠一己之力将敌国的将领斩杀多人,将援兵引到城下。
本来那个先皇当时就要加封魔神吕怖,可是却被那倨傲的态度,讥讽的言语激怒,因为昏君心胸狭小,当即就把封赏的事情压下。
等逃回了京都,那些终日围绕在昏君身边的奸臣怕魔神吕怖入朝为官,会撼动自己的位置,所以搜罗了很多魔神在外面放浪形骸不懂规矩的事情,等找到了时机就说给这个昏君。
当年的这个昏君听了果然大为不悦,如此眼中无君无父之人,怎么能委以重任,所以此事就不了了之,也幸亏当年这个魔神并不太通晓世情,所以也就没有当回事,在江湖上到处游历去了。
要是现在的这个脾气,怕是要打上金銮殿才是。
游历华汉大地的过程中,魔神吕怖交游广阔,但只是缘尽既止,从来不和某人保持长久的联系,三十年间有过仇敌,有过挚友,但更多的都是因为机缘巧合,在短时间的把酒言欢,然后就不知所踪。
这个盖世英雄好像天生就是的孤独的,从来没有过和他生命中紧密交织的人,可是现在魔神吕怖心烦意乱,他的心再也不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他的心里已经有了魂牵梦绕之人。
那天在朝堂大殿,那个貂蝉女官一出来,自己的心就像是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好像终于找到了和自己永不分开的梦中之人,感觉自己的前世今生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的相遇,而对方看自己的眼神也是那么的真切。
自从那天起,魔神吕怖就再也不和姑娘们厮混,在军营之中操演兵马来压制自己的相思之情,等到知道了龙虎军比试已经取消,自己想要在兵马上伸展抱负的想法落空之后,心情更是郁闷。
现在魔神吕怖在绿珠楼已经没有人敢去靠近,平时最为熟悉的姑娘都躲得远远的,只觉得平日里有说有笑的男子汉,现在就好像变成了一座随时都会爆发的火山。
绿珠楼中的人倒是极为懂事,把美酒佳肴流水般送去房内,其他的一律不予过问,只当成大爷一般好好伺候,不敢触怒其一分一毫。
正在这时只听到绿珠楼下传来了一阵阵的喧闹之声,就像是下面有什么热闹一样的人声鼎沸。魔神吕怖正在火头上,没有地方发泄,听到楼下喧闹,当即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看,原来下面不知道什么人在花灯游街而行。
绿珠楼这种风月场所一到了晚间,类似的热闹倒是络绎不绝,可是今天的彩灯颇为奇怪。往日的彩灯大多都是才子佳人,福禄寿喜之类的样子,有一些还为了迎合风月场的气氛,刻画得十分露骨。
而今天的彩灯虽然做工精湛,但却是极为奇特,这一串的彩灯大多都呈现碧绿色,形状也都是树干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