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梦怡受到了这巨大吼声的震荡,身体摇晃脚步踉跄,双袖已经露出来空隙,那声音登时倾泻而出,将袍袖和隐藏在里面的双臂冲开,只见人影一晃,许飞已经闪出圈子,那吼声这戛然而止。
二人说好交手三招,但是一招之内就已经分出了胜负,若不是许飞收招快,那佛门狮子吼的内力再继续催动,只怕对手立刻就要身受重伤。
刚才刘梦怡拼了自己受伤也要抢占先机,本以为可以一招得手,却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少年居然有这种匪夷所思的奇能,将声音凝聚成厚重的实质用来攻击,这种功夫别说没听过,连想都不敢去想。
本来被撞击后就已经有了些许内伤,再被这怒吼震荡,护身劲气已经要支撑不住,眼看就要身受重伤,对手却及时抽身撤步收声,即便这样也觉得胸腹之间一阵的烦闷。
那许飞抽身跳出圈外,却没有继续进招,只是站在原地,左掌向下,右手握拳护住自己的脖颈耳侧,乃是太祖长拳中的一招“刀兵止戈”,本来是一招防守招式,此时的用意却是让双方停手罢战。
可惜这华汉大地上只有许飞一人通晓这些武学招式的名称,如此只不过是对牛弹琴罢了。但这没有趁对手脚步踉跄时发起攻势,已经是表现出了自己的善意,在场的的都是高手,这等情况岂能看不出来。
周雄起立刻说道:“罢手罢手,二人不分胜负,我看也是不用比了,许统领这一手以吼声伤人的本事,可真是让人耳目一新,让人大开眼界。”
虽然这话明显的是偏向自己人,可是也都是为了双方罢战,许飞也是见好就收,赶忙说道:“哪里哪里,刚才太保爷吃我全力一撞,居然没有丝毫动摇,眼看就要被太保所伤,吓得在下叫的大声了些,让相爷和太保爷笑话了。”
这几句话虽然说的是玩笑,但显露出那胜不骄的气度,言语之中又颇为谦卑,周雄起和两位太保也都觉得此人本领高强,却能丝毫不显露出傲气,在这个年龄可真是不容易。
其实周雄起也是会错了意,那许飞和寻常交情的人都是极为谦卑有礼,但是一旦相熟相知,那就显露出那轻佻的一面。今天与两位太保交手后,周雄起已经看出许飞的功夫都是堂堂正正,深合拳理,法度森严。
由此可知此人性格上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物。
立刻吩咐下人加了一把椅子,在这相府之中能有椅子和周雄起对坐的,除了那些朝廷老臣故友,就是手下的十三太保,今天年纪轻轻的许飞第一次上门,能有一个座位,可谓是破天荒的举动。
众人落座之后,言归正传,许飞便把来意和周雄起说了,见两个太保在旁边,便开口说道:“此事事关江山社稷,皇室安危,并非是许飞斗胆,不相信两位太保爷,而是人多嘴杂,万一不小心说漏了嘴那就…”
话还没有说完,周雄起已经向关庆忌和刘梦怡扫了一眼,二人立刻站起身来,走出花园站在门口充当起守卫来。
许飞见状,赶紧压低了声音向周雄起说道:“在下还请周相爷莫要弹劾那魔神吕怖,此人虽然曾经和董不凡勾勾搭搭,但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各取所需罢了,此人实则是一个胸有大志的豪杰。”
周雄起听了脸上淡然一笑,回道:“许统领怕是我上奏圣上,对这仓房焚毁的事情不依不饶,吃了连累,丢官罢职吧。”
许飞正色道:“相爷不知,吕怖此人已经因为王诺大人巧使连环计,和董不凡反目成仇,只不过暗中隐忍等待机会,那军需仓房之中有数百杆江湖门派高手专用的长枪,还有甲胄,攻城器械等一应之物。”
“昨夜我去仓房放火意欲付之一炬,那魔神吕怖却早已经知晓,但不但没有阻止,反而引来了天雷地火助我成事,此人已经和奸党暗中作对,是朝廷大大的助力。”
周雄起听了此言不由得沉吟半晌,这些话中解了自己的不少心头困惑。王诺前一阵突然改换门庭,对自己避而不见,这件事极为诡异,又听说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董不凡,和平日里的性情判若两人。
如果按照许飞所说的是巧使连环计,那倒是解释得通,军需仓库中那些军需用品也是所言非虚。天火的事情刚一发生,周雄起的眼线就已经去探查过,废墟里面的残渣都已经勘查明白,确实有说的这些东西。
但这魔神吕怖毕竟是一个外人,不管他是否真的和董不凡为仇作对,都不如自己的爱将铁猛亲自掌握住这支禁军来的放心。
但是现在铁猛身体尚未完全康复,若是明天还是强行弹劾,就算是将吕怖罢免,谁来代任还需要和奸党进行激烈交锋,谁胜谁败还是一个未知数。
本来急于将吕怖罢免是以为此人是奸党的得力干将,现在看来在铁猛康复前,让此人代理统领一职是最为恰当的人选。
既然事情是这么回事,那也不必再强求在铁猛康复前的这几天,再生事端弊大于利,于是对许飞说道:“此次还是多谢许统领传递消息,既然那魔神吕怖和奸党作对,那这几天就先让其代领禁军也就是了。”
“只是这么多的军需用品和江湖高手运入京城,各个城门却没有丝毫异动,可见禁军之中已经被奸党所渗透,此事我自然会彻查。”
许飞见自己的来意说明之后,周雄起已经从善如流,满口应承,心里一阵的高兴。当即站起身来说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不叨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