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庆府,皇宫。
耶律重元,辽真宗弟,本名宗元,大辽宗室大臣,辽圣宗耶律隆绪之子,母为钦哀皇后萧耨斤。
太平三年(1023年),封为秦国王。辽圣宗死后,钦哀皇后萧耨斤摄政,密谋册立耶律重元为皇帝。耶律重元告知辽兴宗耶律宗真,导致萧耨斤废位守陵,受封皇太弟,激发谋夺帝位之心。辽道宗即位后,封为皇太叔、天下兵马大元帅,受到宗室最高优待。
此时的他,正意气风发的肃立在西夏皇宫大殿中,听着刚刚由夏巍宗颁布的圣旨:“…我朝去‘大白上国’之号,尊大契丹兴宗皇帝耶律只骨为皇父,岁纳币十万贯,绢五万匹,皮毛万斤,良马五千匹,与大契丹结为父子之国,执子礼,愿两国永结同好,万世安宁!”
“哈哈哈…,国主真乃识时务,如此,我当立刻回禀皇兄,两国罢兵,永修同好!”耶律重元接过圣旨,得意地大笑道。
野利遇乞一阵无奈,宋辽两国两面夹击,大夏江山岌岌可危,这次真是下血本了,北方的黑山威福军司估计也拿不回来了,以后两国往来文书,西夏这头都得叫一声父皇了,今晨刚刚收到韦州前线急报,延兴军又来了……
这也是促使西夏上下立刻倒向辽国的最后一根稻草,韦州前线若是丢了,下一个就轮到灵州了,若战事真的打到了灵州,兴庆府还怎么守得住?
必须组织宋军,野利遇乞想的很明白,泼喜军作为西夏唯一的器械军,已经在好水川全灭,而对付延兴军必须靠更强的器械,西夏没有,但是辽人有啊!
“王爷,今后我们两国一定要携手共进,同甘共苦啊,我西夏定要为王爷守好西南边境。”想到这里,野利遇乞不得不堆上满脸的笑容,对耶律重元献上自己的谄媚,如今朝政全部归于野利家,皇帝无心政事,都交由太后和大将军至宁令处理。
“大将军不用多礼,以后我们自当多多亲近,陛下常常提起,西夏野利家,能人辈出,国之栋梁。”
“哦?小臣微名也能传到父朝陛下耳中,实在惶恐,倒是我经常听人谈起,大契丹皇父的赫赫威名,如雷贯耳啊!”
耶律重元看了看他,轻轻一笑道:“大将军有何事?如今宋人大军压境,你不聊聊前线战事,一直吹捧圣上是个什么意思?”
“呵呵呵…王爷,您可知道宋人禁军中有一军,叫延兴军?”
“哦…知道知道,怎么?又打过来了?我尚在大定府时,听探子回报延兴军回京了啊?”
“王爷有所不知,这延兴军已经到韦州了…”
耶律重元立马打断道:“哎哟,那可得小心些,这延兴军被宋皇御赐‘天下第一军’,他们若是来了,韦州悬啊,大将军还不赶快增兵?我这就北上,指挥我大辽铁骑退到黄河北,给你们的大军腾手!”
“这…这…大军这就要撤啊…”野利遇乞一听,这辽人怎么如宋人一般奸诈,一听要出力就跑得飞快。
“王爷,小臣有话要说。”国师张元岂能不知野利遇乞的打算,此时连忙出班解围。
“国师有何指教?”耶律重元打定主意拿了纳币就走,这夏辽之间的大战还是不要随意掺和,号称四十万大军,其实也就十万人,好钢用在刀刃上,先看看两国接下去打成什么样再做决定。
“我是个汉人,咱们汉人有句古话,唇亡齿寒啊!如今我朝危机重重,若是…我是说万一顶不住宋军,那宋军下一个目标,普天之下除了大契丹,还有其他吗?”
耶律重元没有说话,心中似乎是在琢磨着张元的话。
“以战养战的道理王爷应当比我这个文人更清楚,现在宋人西军战力已今非昔比,汴京禁军还在不停的扩军,如今又冒出来延兴军这么个怪胎,若是历经大战宋军养出更多如延兴军一样的强军,大契丹当如何?”
张元见耶律重元沉吟不语,接着说道:
“况且宋皇才三十出头,正是锐气旺盛的年岁,我西夏绝不会是宋皇最终的目标,若我西夏败,大契丹就将独自面对蒸蒸日上的宋人兵锋,明明可以父子同心解决的问题,为何要放任敌军做大?”
听到这时,耶律重元重重叹了口气道:“唉,国师说的道理本王都明白,那汝等到底想要如何?”
野利遇乞连忙接话道:“不劳上朝大军,只需派出攻城投石机即可。”
“就这啊…要派多少?”
“有多少!派多少!”野利遇乞咬牙切齿,瞪圆的双目似能挤出鲜血!
……
韦州城州衙官署,李现正在堂中与狄青商议接下来的战事。
“李将军,连日来我军探马已经探到至少三万余西夏游骑进入城北大营,烧毁的营门寨墙,也都被西贼修好了。”
“上次我们干掉了八千多人,如今又钻进来三万余人,那么说西贼在我军正面集中了至少七万大军,韦州以北的西贼都在这儿了吧?”
“应该如此,从昨日下午到今日此时,西贼大营再没什么动静。”狄青答道。
“那我军明日就发起总攻,骑兵还是出万人,另外再拉一万八千步军,弩军全部由我延兴军指挥!”
“末将领命!”
“你负责调拨出战的人马,午时后让所有指挥使以上的军官全部来官署议事!去安排吧。”
“末将告退!”
……
西夏大营。
“都回来了吗?”野利拓石拿着公文对帐下问道,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