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一名卫戍军对准面前的宋军露在大盾外的头盔,狠狠一枪刺去,枪势极快,隐隐带着破空声。
宋军微微一沉,西夏人的枪尖就从头盔顶上滑了出去,同时怒吼一声:“去死吧!”手中长枪照着西夏人的盾牌狠狠刺去,巨大的冲刺力量将西夏人的盾牌荡开,身边一同袍看准时机,一枪又快又急,从荡开的盾牌旁边将手中长枪送了进去。
破甲!入肉!搅动!抽出!
看也不看倒下的尸体,全身用力,大盾牢牢挡住正前方刺来的长枪,此时自己手中的长枪还未来得及调整方向,西夏人瞪着狰狞的双眼,抬手又是一枪,妄图从大盾另一面刺入这宋军身旁同袍,刚刚抽回之际,面前一杆长枪如疾风突入,扎进眼窝,搅动一下抽出,带出一道血箭。
却是第二层宋军抓住这西夏人分心的机会,搁在前方同袍肩甲上的长枪照着头颅刺出,带走了他的生命。
又是三个全身隐藏在大盾后的卫戍军猛烈冲锋而来,这第二排宋军连忙大声提醒:“撞击!”
身前四五个宋军一听,立刻缩头用身体牢牢顶住身前大盾,转眼间传来剧烈的撞击,幸亏早有准备,平日又经常训练抵抗战车冲撞,正面盾墙不乱,此时冲撞的西夏人抬起头腰部用力,试图推动身前宋军后退,正好宋军也抬起头来,四目相对,分外眼红,两人都使出全力,发出巨大的怒吼声。
“啊!去死!”
身后都头们大声鼓劲:“宋军不退!”
前排宋军听后,齐声大吼:“不退!啊!”
第三排长枪手对准大盾上露出的人头,长枪举过头顶,从斜上方狠狠扎下,前排宋军感觉身前压力顿时一轻,冲撞的西夏人被一抢刺入眼睛,顿时如一滩烂泥软软滑了下去…
一名宋军长枪兵刚刚刺死一个西夏人,正待收枪,几根敌军的长枪就如鬼魅一般从闪开的盾墙缝中刺了进来,这宋军右腹、右腰处被钉上了三根枪尖,持枪敌军还在狠狠搅动,中枪的宋军在剧痛中发出惨嚎,跪倒在地。
不过那三个卫戍军的好运也就此到头了,第二层宋军立马上前填补上位置,身边同袍调转枪头照着门户大开的卫戍军狠狠刺杀,每个西夏人身上都至少中了两枪,惨叫着被钉死在地上。
长枪军阵此时分成了五块,每块中间留出三步的距离,不少被前方军士所阻的西夏卫戍军就冲着这四条通道,冲了进来,等待他们的是更悲惨的命运。
只要冲出军阵,迎面而来的就是整齐下挥的刀斧手长刀,寒光一闪,管你几层重甲还是手持大盾,统统被砍的稀烂,宋军刀斧手全部都是一米八以上的巨汉,凭借身上重达八十斤的重甲,对偶尔刺来的长枪枪尖不管不顾,只是齐齐挥刀,将冲来的西夏人一劈两半!
不仅如此,卫戍军还要防备侧面领着亲兵补枪的各都都头们,延兴军步军大阵就如同一个精密运转的杀人机器,轻松收割着卫戍军的生命,五块方阵如锁江大坝,如潮水般涌过来的西夏人要么被拍死在大坝前,要么被分成涓涓细流,被阵后的刀斧手轻松斩杀…
太可怕了,领军的西夏将领在城外看得目瞪口呆,这简直不是人,这是从地狱来的杀神,他亲眼见到一个宋军肩部中枪,那中枪的宋军竟然丢掉盾牌牢牢摁住刺来的长枪,在用自己的武器杀死面前的卫戍军,随后拔掉长枪迅速退往阵后包扎,身后的宋军又冲上来补上这个位置,所有的动作如行云流水,无视生死,面对这样的对手,何人可以破阵?!
一万卫戍军,已经消耗了接近一半,地上的尸体堆成了小山,宋军已经后退了七八步,倒不是被杀退的,只是单纯的觉得尸体挡住了视线,后退只是为了更方便厮杀。
顶不住了,要不都要交代在这儿!西夏将领心中心思流转,反正是打车轮战,后面还有友军等着上,我这里可是伤亡过半了啊!
望着城外畏畏缩缩不敢冲过去的麾下军士,这将领把心一横,转身一挥手道:“还愣着干嘛,撤啊!”
说完,撒开退向后跑去,剩下的数千残军也发一声喊,急忙忙跟着退了下去。
“西贼败了…西贼败了!”李现一看城墙上发出卫戍军撤军的信号,连忙在阵后大喊起来,军中有懂党项语的军士都跟着大吼起来,已经冲到城内的西夏人转头一看空空的身后,早已心惊胆裂的卫戍军们也跟着如潮水一般逃了出去。
“骑兵!”战机一瞬即逝,深喑弹性防御精髓的李现岂能错过如此良机,连忙指挥步军军阵让开缺口,命早已准备好的一千西军轻骑冲出城掩杀过去。
“轰隆隆…”千匹战马如风卷残云,将落在后面的卫戍军尾部数百人斩杀殆尽,卫戍军都统制吓得三魂丢了七魄,退却演变成了溃逃,而宋军骑兵却并未贪功追击,方向一转,冲着进攻城墙的擒生军后部席卷而来。
“就是现在,扔爆破弹!”李现早已来到城墙上,看到骑兵方向转过来,连忙下令城墙上的西军,将整整五百枚爆破弹扔了下去,这下城墙下可热闹了,擒生军和抬云梯的辅兵挨着城墙挤了个水泄不通,正全力登城作战,爆破弹在拥挤的人群中发生了剧烈的爆炸,横飞的铁屑和碎瓷片带走了无数西夏人的生命。
“哈哈哈…西贼扛不住了,将军,爆破弹杀敌效果一流,城下惨不忍睹啊!”跟上来的石鑫在探身看着血肉横飞的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