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任守忠不是在秦风路做驻泊都监吗?”李现疑道。
“是啊,听说这次打西贼,秦风路立了些许功劳,这不,官家念他有功,欲将他调回大内…”袁德海面色苍凉,语中似有些哽咽。
“唉,这事儿海公公说与我听,我也帮不上忙啊。”李现摇摇头。
“定西伯,咱家跟你说了吧,官家,以后想让内侍都要到军中有过监军经历!咱家估计也要外放一军都监了,都说兵凶战危,我这把老骨头都这岁数了,还得颠沛流离,苦啊……”
任守忠,字稷臣,初,章献后听政,守忠与都知江德明等交通请谒,权宠过盛。仁宗亲政,出为黄州都监,又谪监英州酒税,稍迁潭州都监,徙合流镇。西鄙用兵,又为秦凤、泾原路驻泊都监,以功再迁东染院使、内侍押班。出为定州钤辖,加内侍副都知。累迁宣政使、洋州观察使,为入内都知。
也怪不得袁德海心下凄凉,任守忠在大内多年,党羽遍布,只要一回来,侍奉皇帝这种差事,哪里还轮得到他?
况且外放军中监军,说不定哪天就要上战场,袁德海体验了富贵,对自己的安危看得可是重之又重,听来这个消息自然心中惴惴,不过这事儿说给李现听是个什么意思?
“定西伯……”袁德海似是下了绝大的勇气,身子挪了挪,对李现道:“咱家想去延兴军做监军!”
“噗…咳咳咳…”这回轮到李现被一口茶呛着了,连声咳嗽后问道:“为何啊?禁军非在外驻泊,哪里需要都监?”
“嗨,还不是你昨日说的要扩军的事儿,今儿早朝官家和朝臣们议论过了,大臣们都没啥说的,只是临到官家决断的时候,加上了这么一条,所有新编禁军都要派监军。”
李现微微点头,这也是皇帝的正常反应,内侍都是皇家家奴,派在军中也好有个眼线,这袁德海也就是贪了点,几次交往下来,还是有些原则,来个熟识的也好,以后好办事儿。
“行啊,可这事儿得官家同意,您来我军中是我延兴军的福气,可否告知本伯,为啥选我延兴军啊?”
“这事儿跑不了,哈哈哈,我也观伯爷英雄气概,豪气冲天,在您手下办事儿,一定畅快。延兴军可是大宋第一强军,日后战功定源源不断,那样我也好早日混到资历,早日回大内啊…”
原来如此,这老东西打得这把如意算盘,不过李现不以为意,不就是来混点功劳呗,这玩意儿我以后又不缺,不过赵祯的变化倒是让他心中震惊,这还是历史上的仁皇帝吗?一点都不像啊!
“公公豪迈,那早朝上还议了些什么?”李现接着问道。
“呵呵呵,定西伯,您要是想知道明日去上朝啊,怎么说也是权枢密院直学士,有资格上朝的啊,咱家可不敢在外面妄议朝政…”
这会儿倒是警觉,李现也不好追问,熙然一笑,就此拜会,监军一事说不定就是袁德海在做主,他说要来,估计十有八九了。
待袁德海走后,李现也出门去了三衙,既没穿官服也没穿军服,就一袭长衫,跨上建龙往三衙去了,如今这建龙愈发躁动,平日只听说猫发春的时候闹腾,想不到这马比猫更疯狂,去三衙搞匹上好的母马回来,给建龙解解馋。
“哎呀,定西伯,您可是稀客!”门子一看李现来了,连忙殷勤地接过缰绳,把马牵了过去,李现飞身跳下,拍拍长衫道:
“步帅可在?”
“陈大人在呢,刚才有位公子说是您的亲将,正在值房内和大人说话呢,我这就去通报。”
“哎,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成。”说着递了一小块银锭,悄声道:“我这马啊,最近发春呢…”
门子掂掂银子,满脸笑容:“懂,小的给您找个利索的师傅,两日后保证生龙活虎…”
“什么师傅!我不是让你骟了它,你牵去马房,给他挑匹看得上眼的母马,一会儿我一并带走…”
“得来,伯爷爱惜坐骑,真正是全方位的…”
李现笑着踹了他一脚,那门子却一点不生气,笑呵呵地牵着建龙去了马房,李现来过三衙多次,轻车熟路往陈步群值房走去,一路上遇到的军官都驻足行礼,唉,这人啊,还是要有点权力的好,舒坦!
“步帅!步帅…”
“哎呀,定西伯驾到,快请快请,来人啊,上茶!”陈步群满脸堆笑,迎着李现进了自己值房。
“启明也在啊,哈哈哈,步帅,您说日后我们俩如何见礼啊?”李现心情不错,拿着陈步群开起了玩笑。
“那当然是我执百官礼了,我朝勋贵为尊,更何况您还是军功封爵!”说着就要给李现行大礼。
“哎,算了算了,我还是您麾下,三衙官署算是在军中,步帅莫要折煞末将。”李现连忙止住陈步群,虽说礼节如此,但不符合军中的规矩,只是开个玩笑,不想闹成真的。
陈步群也哈哈一笑,转头对任怀亮道:“启明你去马房挑匹战马,尽管骑走,我和定西伯有事商量。”
李现也冲任怀亮使了个眼色,任怀亮会意,拜别而去。
“定西伯,这次咱们武人可是要大翻身了,你昨日和官家所进之言,咱们都知道了,估计军中也快得到消息,以后你可是我们大宋武人的大恩人呐!”陈步群对李现感叹道。
“千万别这么说!步帅,其实这也是官家的意思,官家才是我等武人的恩人!”李现可不敢认这个身份,再大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