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跪在面前还在簌簌发抖的辽将,李现微微摇了摇头,火油弹的名声这么大了?
“起来吧,让守军都出来,放下手中的兵器,不过…你们皮室军可以保留弯刀!”李现闻言安抚道,嘴角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我一定安抚好手下,不让王师难做!”
裨将的谄媚与刚才的冷酷判若两人,若是宋军蚁附攻城自己无论如何都能坚信守个一两日,可若是换成了火油弹…想想就是一阵后怕,那玩意儿烧起来六亲不认,整个火山军可都是木头,哪里来得及挖沙土,自己不就成了烤肉?
“延兴军留下,其余各军先去火山军南,做好出发的准备!”李现对身边众将吩咐道。
“领命!”
半个时辰不到,辽军裨将将全部守军带出了火山军,乌压压在东门外聚成一堆,一见李现过来了,那辽将连忙屁颠颠跑过来,语气中止不住的热情:
“大将军,我已经把人都带出来了,五千守军,还有两千民夫,请天朝上将示下!”
“嗯,做得不错…”李现环顾一周,又轻声道:“把你的人叫出来吧。”
“是…皮室军!出列!”
五百皮室军茫然走了出来,那辽将又转头谄媚道:“大将军,我的弟兄都在这儿呢!”
“哗!”随着李现右手一举,六千余延兴军迅速展开两翼,将降兵包围起来,引起了阵阵骚乱,人群挤得更密集了…
“本伯有个原则,只接受有用之人的投降,你…有用吗?”李现定定看着辽将。
“有用有用!我可是知道朔州、东胜州不少军事部署…伯?敢问大将军名讳?”辽将一听李现自称“本伯”,忍不住问道。
“哈哈哈,倒是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大宋定西伯,我叫李现啊!”
“啊…原来是伯爷亲至,伯爷啊!您可知道如今在辽境,大家都说您是战神转世,武曲下凡啊!您就像草原上的雄鹰,就想北海中的巨鲲…”
“好了好了,打住!来,证明你有用的时候到了…”李现连忙止住辽将的奉承,突然一把将他的弯刀抽了出来,拿在手上细细端详,那辽将以为李现要杀他,腿一软又跪了下去。
李现看也不看辽将,似是弯刀上有什么了不得宝贝,只是不停细看,嘴中飘来一句话:“…别紧张,我不杀你。来,拿着你的刀,去把他们杀了…”
“什么!?”如五雷轰顶,那辽将跪在地上竟是抬起头来,满脸不可思议,这定西伯不是在说笑吧?
“怎么?刚刚还说有用的啊…你可知这一路上的辽人部落都如何了吗?哈哈哈…除了年轻的妇人,其他的都被本伯杀了!”李现看似说笑,可话语中的森森寒意竟是改过了初春的寒风,让辽将从心底泛起阵阵阴寒。
李现接着道:“你说降就降了?投降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杀了他们,我带你去汴京,保你荣华富贵啊,汴京可是花花世界…”
李现的话语如同魔咒,萦绕在辽将的心头,心底深处那头野兽逐渐苏醒过来,双目慢慢变得通红,也不知道何时起得身,也不知道何时接过了弯刀,也不知道何时下去了手…
面对来自同胞的屠杀,残余的辽军大着胆开始了反抗,包围他们的宋军在李现的命令下并不干预,五百皮室军在求生的yù_wàng下对着自己的同胞麾下了屠刀,徒手空拳毕竟难敌全副武装,泥土慢慢慢被染成了暗红,血泊渐渐汇聚成了一块块池塘。
最终仅余一百不到的皮室军站到了最后,个个仿佛都从血水里浸泡过一般,而他们的四周,倒下了各式各样的尸体…
“定西伯,可够?!”那辽将似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样,跪倒在地冲着李现吼道,握着弯刀的手早已麻木,微微颤抖着。
“哈哈哈…”李现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狂笑起来,痛快啊,痛快!
“胡狗!屠戮友军,他们…可都是你们辽人!哈哈哈…尔等畜生,也配进我大宋汴京?!”李现厉声喝道,大手一挥,早已准备就绪的弩军对着阵中的辽军举起了弩弓…
箭如飞蝗,片刻后,东门外已经再也没有了一个活着的辽人!
袁德海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这定西伯,竟然狠辣如此!有违天和啊…
“伯…伯爷…”
李现边走边瞥了一眼,冷冷道:“有话就说!”
“这…人家都降了啊…不好吧…”袁德海吞吞吐吐道,心里七上八下,如今的他对李现多了一丝畏惧。
“本伯就问你一句,火山军里的大宋百姓呢?”
“这…”
当兵的弃城逃跑,那百姓呢?八成就是被屠戮了啊,李现打一开始就没想留活口。
“杀人是要用力气的,有人帮我们杀,岂不美哉?监军,战场上可容不得一丝妇人之仁,他们行那屠戮之时,就该有受到报应的觉悟,若是真放他去汴京,依着朝堂某些相公们的尿性,莫不是还要每年给个几万贯供起来?!”
“…伯爷教训的是…”袁德海被李现一腔话给梗得无话可说,只得点头称是。
“好啦,我的海公公,本伯对待大宋的百姓可是绝对要彰显官家的仁慈的,这些辽人,带着又是个累赘,还要分粮食,多死一点也不心疼是不是?当年孔夫子不是说过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李现看着袁德海垂头丧气的模样,忍不住安慰了几句,袁德海这才恢复了正常。
“刀都补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