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臣请韩相进言,安排延兴军老卒退役。”
“还有呢?”
李现闻言一抬头,疑道:“没什么了啊?…哦,想起来了,杜知院带着他家公子给臣打招呼…不知算不算个事儿?”
“打什么招呼?”
“他家公子从前调戏过臣的内子…”
“切,可有证据?”
“哎呀呀,这怎么找证据?这可是臣的家丑啊!陛下,臣可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若非是您问起,臣哪里会承认?昨晚杜申可是被臣的亲将灌下去两坛酒,不省人事被抬着回去了啊…”
赵祯扶额,这事儿皇城司也说了,可偏偏没法承认,皇帝监视大臣,只可做不可说。
李现见赵祯纠结的模样,疑道:“陛下,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谏院正言弹劾韩相,说你们密谋造反…”
李现一听,急得跳起来道:“怎么会?陛下,臣虽说打了不少胜仗,可对权力一直淡泊,臣喜欢的是银钱、美女,臣不要升官,不做大官如何造反?…对了陛下,这次北征,该赏臣多少银钱?”
“唉…夏税还没收上来呢,等等吧,去岁不是刚刚赏了你二十万贯嘛,你怎么跟饕餮一般?”
“陛下明鉴,臣的钱财可是用命换来的,其实禁军中所有将士都和臣一样,征战沙场除了为国尽忠外,不外乎图个赏赐罢了,若是连这也没了,那今后谁还愿意从军?”
“朕知道,司马正言可曾听到定西伯所言?”
“尽是粗鄙铜臭之语,不知圣人教化,军士为国征战是本分,陛下雨露皆是恩泽,哪有当庭要赏的?”
赵祯又是无话可说,李现有些不服气了,站起身来走到司马光身边道:“你是司马光?”
“正是!”
“你反对新政?”
“新政扰民乱国,就应该摒弃!”
“这么说你也反对施行兵役法咯?”
“当然!”司马光说完目光炯炯看着李现,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执拗与顽强。
“我次奥你个混蛋!”李现看着那一副卫道士的模样,就跟看见后世那些邪教信徒一般,对付秀才最好的办法就是动手了,一拳带着破空之声,狠狠砸在了司马光的鼻梁上。
司马光脑中顿时如同开了一场法事,刺耳的金锣、震天的大鼓、鼎沸的人声,口中酸甜苦辣,眼前金星直冒,鼻子里一热,两股暖流淌了出来,整个脸都被疼痛给搅在了一起,双手捂住口鼻,身子如一只虾弓了起来,最终五味杂陈的感官化作一声厉吼传了出来。
“嗷…啊…救命…”李现才不管那么多,手脚并用朝他身上不断招呼过去,这家伙着实可恨,还想黑了军士们的赏赐,打死他个龟儿子!
承明殿中全都是看傻了的朝臣,连赵祯都张大着嘴巴,手指颤颤悠悠地对着李现,整个大殿中回荡着司马光凄厉的惨嚎声,一时间,所有人都像被定身法施中了一般,看着李现矫健地对司马光拳打脚踢…
“拉住李现!”赵祯最先反应过来,对身边喊道,任守忠接着冲下去,一个鱼跃双手搭住李现双肩,谁知李现下意识地虎背一拱,顺着一抖,任守忠就一下被甩了出去…
“还不快拦住定西伯!”任守忠被摔了个嘴啃泥,倒在地上冲大殿内的殿前司班直大吼道。
大殿中瞬间如同活过来一般,朝臣和侍卫一齐上场终于将李现拉了回来,而司马光却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口鼻流血瘫在地上,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还告示着自己的存活。。
政事堂的三个相公脸色暗沉,冷笑不语,宗亲勋贵们暗自叫好,面露笑容,只有一些新政的反对者们,恶狠狠盯着李现,却不敢言语,生怕祸事上身。
赵祯气急吼道:“大胆!大胆!李现,即日起在府中禁闭,没有我的旨意不许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