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爷早…”
“哟,老大人早!”
“伯爷来上朝啦,可吃过早膳啦?”
“呵呵呵,没呢没呢,这不赶着去御街弄碗汤饼呢…”
李现接完话就加快脚程往御街赶去,我现在很出名儿啊,这一路上全是给我打招呼的同僚,可惜我都不认识,这以后怎么办?
“启明,交给你个艰巨的任务!”李现想了想,回头对任怀亮道。
“伯爷但请吩咐。”
“你以后帮我记住京城里的官员,特别是主动和本伯招呼但我又不认识的…”
“呃…末将如何知道伯爷您认识还是不认识?”
“你注意了,本伯直呼其名的,肯定认识,要是向刚才那样客客气气说不出名字的,就是不认识…”
“…末将对这个不在行啊…”
“认认人而已,小时候你爹没教你认过人?”
“……”任怀亮张了张嘴,硬是被雷的说不出话来,李现转瞬也觉得不妥,连忙补充道:
“我们俩这是兄弟之间互相帮忙而已,你想多了…”
“是是是,末将哪里敢往那方面想…”
“闭嘴!”一肚子的起床气还憋在心里,此时李现分外怀念家中的软榻,还有昨晚溜进来的小青……
这次官家太过分了,以往回京后都或多或少给几日沐休的,昨日刚一到家,内侍就来传令,嘱咐今日一定要来上朝,害得自己现在还在犯迷糊…
算了算了,谁让自己是做臣子的呢,李现心中微微哀叹,在汤饼铺寻了个位子坐下,冲着伙计叫道:“两个羊肉馒头,一碗汤饼!”
“好来伯爷稍待!”
李现看了看任怀亮,讥笑道:“你看看人家一个卖汤饼的小贩,认识的京官比咱俩加起来都要多,作为本伯的亲将,你要学习的还很多啊!”
任怀亮决定不理这个废话连篇的李现,全当没听到,默默吃起了汤饼。
“唉…”李现真是恨其不争,一样呼啦呼啦吃喝起来。
“哟,这不是定西伯嘛?”熟悉的声音从对面传来,李现抬起头一看,又是礼部右侍郎刘拱,一碗汤饼一个羊肉馒头。
“刘老大人早,本伯发现您特别喜欢和我一起吃早饭。”
“为何如此说啊?”
“您自己看看呗…”李现努努嘴,四周最起码空着两张桌子。
“嘿嘿嘿…想不到伯爷年纪轻轻,说话到还挺风趣…若是不嫌弃,老夫就想和伯爷一起吃早饭…”
“那是本伯的荣幸,官家教导,百善孝为先,大孝延伸为尊老,您愿意和晚辈一起吃早饭,当真求之不得!”
“尊敬年长者,国朝无人可出定西伯之右啊,吃吧吃吧…”
李现心里鄙夷了一声,弄得你在请我吃早饭一样,这是老子自己买的好吧…
“慢些吃…”
“哎。”
“慢些喝…”
“…”
“还有任福家的小儿子也是,细嚼慢咽…”
“…”
“嗯,就是这样,要有风度,要有傲骨…”
“…”
李现再也受不了了,剩下半碗汤饼,几口吃完羊肉包子,起身拱手道:“老大人慢用,本伯先去宣德门等候!”
“哦,忘了有件事,辽人派使团来了汴京,和大军前后脚到的…”
李现刚想走,一听这消息立马来了精神,折回来坐下悄声问道:“果真?”
刘拱细细咬了一口羊肉馒头,慢慢道:“礼部负责接待外使,岂能有假?”
“不会是来求和的吧?”
“定西伯未卜先知啊,还真是!”刘拱眼皮子一翻,继续对付手中的食物。
“哎…刘大人,您干吗要告诉我啊?”
“还不是看在你们俩纯良忠厚,愿意陪我这个行将朽木的老头子吃早膳,再说了伯爷您高居枢密副使,这事儿八成还得落到枢密院头上,这不是提前和你通个气儿嘛!”
“老大人高义,早饭钱我请了,启明,结账时候带上刘大人的!”
“末将知道了。”
怪不得今天要喊我上早朝,原来有这事儿,讹死契丹人!
……
早朝一如既往延续着赵祯不理李现的节奏,先是计相晏殊托着账本,一笔一笔算着开战以来的费用,修葺城墙的费用,处理俘虏的费用,反正一句话,再打下去就又得征饷了!
接下来就是出征将士们的封赏,反正都是政事堂和枢密院说话,晏殊时不时跳出来嫌弃赏赐太多,然后又被韩琦等人骂退,同样的情形重复着上演,李现在一边看着心中疑惑,这几个家伙难道是事先排练好了?
眼看着轮到自己还早,就靠着一旁大殿内的柱子,一点点挪到了柱子后,顶着打起了瞌睡,只有身边几个伯侯直到李现在睡觉,其他人看过去还以为正在低头静听呢。
“定西伯!定西伯!”正瞌睡的香甜,突然觉得有人在自己腰上顶来顶去,吸了一口哈喇子没好气低喝道:
“谁他娘的在捅老子?!”
“官家叫你…”
“啊?!”李现连忙整整衣冠,伸头朝四周一看,我次奥,怎么全都在看我…
“陛下,臣在!”硬着头皮从班中走了出来,拱手施礼道。
赵祯觉得太阳穴在一下一下的跳动,这家伙胸前湿了一片,打瞌睡还流哈喇子,特么的还躲在柱子后面!
“朕以为定西伯不要封赏了…”
“哪有?!臣刚才在忧虑国事,一时没有听到,请陛下治罪!”脸不红心不跳,赵祯觉得李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