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将领只得派人回中军要求援兵,不过他们虽然打不进去,但宋军也打不出来,笑话,两条腿怎么追的上四条腿。
战阵僵持中,各部都头、指挥都聚在禁军刀斧手战线后,刀斧手战力超群,身后再安全不过了,李现心里想得很清楚,战场上是要死人的,多商量商量慎重一点好,可迟迟就是等不来退兵号令,回头一看一群基层军官抓耳挠腮愁眉苦脸的,心中转念:
“他们不会是不知道怎么安排退兵顺序吧,不就是裹着弩阵缓缓而退嘛。西夏骑兵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么磨蹭下去,李元昊一狠心再派铁鹞子冲一下,咱们这五六千人就真的要交代在这儿了……”
其实李元昊根本不会再派铁鹞子参战了,一个冲锋就伤亡了一千余骑,太心疼了,减员50,幸好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击破右翼宋军,接下来就靠跟上的轻骑驱赶溃兵冲击中军大阵,为此,自己还在右翼战事起后,发动中路继续渡河压迫宋军,迫使宋军无法救援右翼。
现在倒好,中路宋军大阵眼看就快撑不住了,反而自己精心安排的迂回策略遭到了失败,所以李元昊这会听着右翼塔尔埋部落大首领的求援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宋军才多少人,三川口总共才30000人不到,右翼顶天10000人,据回来的重骑兵讲述,他们撤离的时候宋军中部2000人的长枪大阵已经崩溃,轻骑已经随缺口冲入后面弩阵,宋均接近全线溃败,谁知道现在什么情况,进攻停止了,西夏骑兵反而成了求援方。
李元昊听完后似笑非笑,摩挲着手中的马鞭,转头吩咐道:
“妹勒”
“陛下,臣在。”
“刚才你没去,现在你带着你的人,去把塔尔埋拿了,然后你指挥他的人冲上去,他的人没死光之前就不用回来。”李元昊一边看着前方焦灼的战线一边和他的铁鹞子亲军队长妹勒如此吩咐道。
“记住了,你自己别上,让塔尔埋的那几千人冲,死光了你就回来,宋军要是崩溃了就继续驱赶他们冲击中路军”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妹勒几眼,妹勒在马上躬身道:
“陛下,我会尽力保全部下,臣知道怎么做,静候佳音!”
“好,功成后我定不吝封赏!”李元昊昂首道。
一席话下来,李元昊身边的心腹大臣和将领们都是会意微笑,这塔尔埋有亲戚在投靠宋军的党项人部落中,谁知道他这会不愿进攻是什么意思,反正也看不透,那就弄死算了吧。
宋人田况《儒林公议》所记元昊侍卫军十队的队长:“一妹勒、二浪讹遇移、三细赏者埋、四理奴、五杂熟屈则鸠、六隈才浪罗、七细母屈勿、八李讹移岩名,九细母嵬名、十没罗埋布。”
据《宋史·夏国传》记载:元昊“选豪族善弓马五千人迭直,号六班直,月给米二石。铁骑三千,分十部”。
不说西夏兵事,李现可憋不住了,豁出去了,顶多就是个对上官不敬,下定决心转身朝张义走去,待到身边拱手大声道:
“张头,小的有话分说。”张义回头一看,脑子一紧;
“怎么又是你,谁让你离开战阵的,给我回去”其余的人都若有所思的看着一个刀斧手小兵的突然出现,张义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推李现回战阵中。
“张头张头,听我说完,不就是退兵帷幄之策吗,小的懂,啊……别推我左胳膊。”左臂伤口被张义推到了,痛得李现都站不稳了,那钻心的疼眼泪要快忍不住了…
“你懂个屁,在我都里都快两年了,你读没读过书我能不知道,滚回去!”
“张都头,你的弟兄要是真能帮我们筹划一下,那咱们听听也无妨,反正我们都没头绪不是?”刚才劝张义的陈指挥在身后沉声说道,虽说刀斧手隶属禁军,自己好歹比张义大一级不是,主要也是实在是想不出法子来解困,古时作战不像后世,通讯手段落后,一个不慎就是全军溃败。
张义刚才也只是做做样子,毕竟都是一群军官在说话,一个小兵冲过来插嘴,还是自己的兵,这样让别人看自己会觉得治军无能,借个台阶就下来了,再说了人家官还比自己大一级不是,这种时候没有友军配合,就自己一都不到的人马,分分钟不就歇了。
“陈指挥说话了,你起来分说。”说着扶起了李现,刚才有点急碰到李现的伤口,心中大愧,其实张义对手下极为爱护,看到李现痛得龇牙咧嘴抱歉安慰道:
“还疼不,刚才没收住力气,小现儿受苦了。别往心里去啊…”说完拍拍李现的肩膀,带着他朝上官介绍了下,
“都上一小兵,叫李现,大名府人,今年才17,今天左臂被西贼捅了一刀,有点犯迷糊,咱们就当随便听听,如果不行诸位同僚上官还望给我个面子,勿怪李军士。”说完向四周拱了个环礼。
“张头我们怎么会…”
“这说什么话,如今咱们得一条心…”
“有什么办法就说,能活着走就成!”
“张头说的什么话,禁军精锐,听听也没坏处…”
身边众人七嘴八舌说完一通,就齐齐看着李现,看的李现心里发毛,这要是说不出来个可行之策,估计刚才不会怪罪的话就是个笑话,活宰了都有可能。
人啊,这种生物,如果被吊起来的希望又被打成绝望,任谁都想把这挑事儿的家伙给撕了。
“张头,众位军主,敢为各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