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谬赞,末将听了惶恐不已,若说战功谁能比得上老将军夜袭白豹城一战!”
任福听后更是开怀,白豹城是自己一生中得意之战,就在去年西夏人进攻保安军路、镇戎军路,自己与儿子任怀亮、侄女婿成暠从华池凤川镇出发,假装要巡视边境,集结队伍,以牵制本方方向的敌人。
走到柔远砦的时候,假装慰问当地的少数民族,立即召开军事会议,秘密攻打白豹城,黎明前到达城下,立刻开始进攻,到天明,大获全胜,消灭当地41个党项族帐,因此被封为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贺州防御使,改侍卫亲军司马军都虞候。
“哈哈哈,李将军看着年轻,这些陈年往事到还能记得,说起来,我们也算同出一军,老夫还邀领侍卫亲军马军司都虞侯呢,今晚庆功把你军中能喝的都叫上,不醉不归!”
李现也有心结交,再说了接下来的作战单靠自己延兴军那是万万不行的,要是发大甩被七八万西贼给围住了,全军两千多条人命那就交待了。
“谢上官抬爱,那末将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果真青年才俊,豪迈非常,稚圭何德何能,有如此良将跟随,稍后我给他手书一封,告知你的行踪,省得就跟催命似的拜托所有人都寻他的延兴军……”
呜呜呜…我的金主爸爸还是有良心的,知道我不见了还担忧我的安危,唉,以后一定对他好点,不乱要东西了……
“李现可有表字?”任福问道。
“在下表字上云。”
“上云上云,如上九天腾云?”
“正是!”
“想不到啊,上云你年纪轻轻,就已志存高远,老夫在你这个年纪还在家中厮混呢。”
“将军莫要取笑,末将于任将军比起来,就如燕雀比之鸿鹄、星辰比之皓月,当不得夸奖!”
任福心中一乐,哑然失笑:“哈,年轻人,汴京教会了很多东西嘛,哈哈哈……”
任福又道:“全歼西夏骑兵,你军中伤亡必定不小,桑怿!”
“末将在!”
“拨下一批伤药,让医官们去支援一下。”
桑怿正要领命,李现连忙摇手道:“任将军厚爱末将感激,只是军中伤亡寥寥,只轻伤十一人,阵亡一人,末将军中尚能应付……”
“什么!”任福身边众将都听呆了,这延兴军给人的震惊一波接一波,杀敌四千余,自身才这么点伤亡,不对!这都可以说零伤亡了……
任福还以为延兴军伤亡惨重,李现担心说出来面子上挂不住,安慰道:“上云无需如此,步军对骑军本身就受克制,再加上人数相当,有些伤亡也是难免,这次你立了大功,我去和韩稚圭说,死的军士再多也与你无关!”
李现只得让开身子,延兴军已经行至山谷口,特有的战歌声越来越近,钢铁方阵迈着齐整的步伐踏破战场的硝烟,数不清的长枪和长刀随着方阵的移动微微跳跃着,残阳在军阵后的西方挣扎着不愿落下,给黑色的军阵洒上一层血色的光晕。
风从龙,云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
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芜。
……
“任将军,延兴军全军两千六百余人全员到齐,请将军检阅!”李现在一旁自豪地朗声道。
军队强不强,内行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看着前排军士们身上斑斑血迹,看向主将时眼中的忠诚于狂热,阵列久行而不乱,任福心中激荡,大宋,多久没出这样的强军了啊!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上云,你练的好兵,带的好兵啊,晚上好好跟本将的儿郎们说说,你是怎么全歼西贼不失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