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备好……”李淳的闯入结束了他们的对视。
二人同时向后退了一步,红叶本在堂下等着,瞧一脸茫然的谢盈赶忙来上前,“娘子小心裙子!”
“什么?”谢盈还未回过神来,毫无意外的踩在了身后的坠地的裙子上,奈何宽袖沉重,谢盈想要施展已经来不及了。
陈王眼睛手快拉了她一把,此刻她又撞了陈王怀中。
谢盈只觉头脑发晕,而耳畔似乎又什么东西,“咚咚”的敲响。
“谢盈……”他的气息落在她的额头,酥酥麻麻的,谢盈抬起眼眸,他一双眼眸正是担忧的颜色,“没事吧!”
“我没事。”她的手就这样横在他们之间,一半是他的温柔,一半是紧张带给她身体上的滚烫。
萧珂也意识到自己一只手贴在了她的腰身,不知是不是手心汗涔涔贴在了她大袖之上。
谢盈抬了抬头,萧珂便觉得身体热了一寸,她惊慌的眼神,不停的在他的眉眼与嘴唇流连。
吸引着萧珂垂下头,谢盈眨了眨眼,这是要做什么?
“陈王!”李淳再次打破了二人。
萧珂也回过神来,便松开了打在她腰上的走,向后退去,还不忘嘱咐谢盈,“你别退了。”
她茫然的点了点头,耳畔似乎是自己心跳的声音。
“什么事?”萧珂定了定神淡淡的问,李淳便应下:“马车已经备好了。”
陈王点了点头,瞥了一眼谢盈,便有些不舍:“我走了。”
“嗯……”谢盈轻轻点头,她的思绪还停留着,陈王勾了勾唇便踏出了内堂。
红叶走近谢盈身边,“娘子不去送送么?”
“送?”谢盈瞥了一眼红叶,也瞥见内堂附近除了打扫的仆妇,便只剩她们了。
“送!”两次去陈王府他都送国自己,她也应该礼尚往来。
赶到马厩的时候,陈王的马车已经向府外驶去。
望着马车上明亮的灯火,谢盈的心底悄然生出些许失落,“就这样走了么?”
李淳自然看见了谢盈,不过陈王并未吩咐他也不好停下,心中存疑便问:“就这样走了么?”
马车之中,萧珂忆起刚才的种种,谢盈慌乱的模样,表兄又怎么会知道他心底的喜悦,是她没有反抗。
“来日方长。”
“五郎,今日来过了,那么那些人……”李淳欲言又止。
陈王将思绪压在心底,眼底再次擦上子夜天空的深邃:“既然陛下是当着皇后的面说了让我来此祝贺,他们不难猜出了。”
“五郎,你又把握吗?”李淳开始担心了。
萧珂也知道这件事一旦开始了,只会越来越快,他更不想因为这里头乌糟的事情牵连到谢盈。
“那就要快,让人准备一下吧……”
这一走谢盈便近二十日没见过陈王了。
而宋娘子入了西北侯府后,按照规矩第三日新妇便要开始接受管家,不过宋氏一切都处理得十分得当。
谢盈与宋娘子相处在之前不过两次,她总以为宋锦琴性子腼腆。
其实宋娘子还有沉稳,这十几日来处理府中大小事务都井井有条,也不会畏首畏尾,周氏很是称赞。
眼瞧着六月六,日头好,几日前还和谢盈商量了这一日要晒一晒书的。
西北——无涯阁,取自“学而无涯”
其坐落在西北侯府的东南角,那里紧邻谢旻的枫林堂。
盛夏之际,谢盈练武后,天已经大亮,夏日的晨光落在她院落的树叶上,撒下斑驳。
“嫂娘!”谢盈人未到声先到,宋锦琴无奈的笑着摇头。
无涯阁内外众人也都忙碌起来,宋锦琴也身在其中,将书本摊开,谢盈也赶紧凑上去帮忙。
宋娘子瞥了她一眼,笑问:“阿姑将你拘束在府中,定然是憋坏了!”
谢盈连连点头,“若不是嫂娘想出这么一件事来,每天呆在浣花堂太过无趣了。”
“日常我们一处说话可好?”宋锦琴问着,“今日阿姑才说你与我亲厚些,让我带着你学着做些东西。”
摆弄着书,谢盈想这些日子却是百无聊赖,倒不如跟着宋娘子,也有个伴,便点头应下。
婢子又搬出一摞书来,谢盈赶紧上前去,便瞧见书上写着《诗经》二字。
眼前一亮,她即刻召唤红叶红缨过来,“这本书浣花堂也有。”
说着谢盈便翻起来,比起自己堂室的那一本多了好些注解。红缨眼尖指着一页道:“娘子,还有上一次你抄写的那一句。”
宋锦琴看着他们主仆三人凑在一处,也走过去,“在瞧什么?”
瞥见宋娘子前来,谢盈赶紧摆弄书本,想要将上一次给陈王回帖子的糗事遮掩,“没什么……”
谢盈也没注意,只将刚才看到了那一页翻开,宋锦琴便念了起来,“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
“嫂娘!”谢盈脸颊才微微发烫,听到后面半句又愣住了,“后面的是什么?”
宋锦琴没瞧见她微微蹙起的眉头,便解释道:“这是一句。”
她心中一紧,自己只抄写了前半句!
再次拿起那本书,谢盈认真的瞧完了注解,书便“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口中还不忘念叨一句,“完了……”
宋娘子将书捡起来,瞧着谢盈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神情复杂,不施粉黛的小脸上晕染着红色。
“二娘,你怎么了?”
谢盈赶紧拉住她,“嫂娘,这样的话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