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强烈的灯光照在眼睛上,按理说是看不见四周的。
不过岑无难却依稀还能看到车内的情况。
他绝望的第一时间,就是想拉着那个让人烦躁的司机一起下地狱。
然而,
车里,却只剩了他自己。
眼睛有些疼,继而泛红,他一时间居然想到的是自己的名字。
无难无难。
是他父母对他最美好的祝愿。
希望他一生都能过得平平安安。
确实,人生前45年,他过得真的可以算是一帆风顺了。
接下来,可能就没那么好过了。
叹了一口气,他拉开车门,立刻听到了喊话,“双手抱头,跪下。”
反抗如今已经一点作用都没有了,所以他只能依言照做。
很快,一副冰冷的手铐就铐在了他的手腕上。
然后他就立刻被人拽了起来。
一张小纸条从他的兜里掉了出来,没有人注意到,但是岑无难却看到了。
字,朝上。
上面只写了一行短句——
现在,我们打平了。
“别让我知道你是谁!!!我他妈跟你没完!!!”层无难突然怒吼,想要将心里的憋屈喊出去。
“老实点!”
岑无难被警员同志带走了。
现场留下的警员这才发现,出租车司机不见了。
“人呢?”
“不知道。”
“怎么不留名字和信息,这还没领奖呢。”
“估计是怕吧。”
此时,出租车司机,不,是化妆成出租车司机的秦帅,已经打了一辆车,往酒店赶了。
1个半小时之后,酒店门口,一辆商务车停了下来。
秦帅拉开车门,上车。
“秦总,咱们真的要这么早就赶过去?”
“嗯,早点去吧,早去早踏实。那边进度怎么样了?”
向宏富想了想,回答道:“回收公司正在建,我们找乡里要了个空房子,就在乡镇府旁边,因为是公益性质的,所以回收价都是按照当地的零售价给的。”
“行,挺好,希望小学的进入如何?”
“资金到位之后,一直在往乡里运材料,这么多天了,应该差不多了,就是工人不太好找,毕竟大部分青壮都出去打工了。
不过问题不大,等种植园的事情搞起来,估计能促成一大批青壮回乡。”
两个人一路聊着,很快就到了小山乡。
依然是坐着农用三轮车进到乡里。
这次,路还是那么险峻。
但是秦帅却适应了很多。
因为正是学期中授课的时间段,再加上学校的原地址面积不是太够,所以钱乡长在考虑了实际情况之后,决定重新给学校找个地方。
距离原学校不远。
新址,盖教学楼,建操场。
原址,做教职工及学生宿舍。
工地上,工人们正在挖地基。
挖着挖着,就挖出水了。
地下水噗噗噗往外冒,秦帅看得是特别新鲜。
他没见过打井冒水。
井到是见过,城市管道破裂地上冒水也见过。
不过大坑里往外喷水,确实是刘姥姥进大观园,新鲜
“这是不是要换地方了?”秦帅蹲在地基的大坑边问道。
向宏富也是蹲着,一边抽烟一边回答道:“不用,做降水位处理就行,要是冒得多,建一个排水道也行。”
“不会把地基冲烂了?”
“不会,您想,那些大楼,好多都打地基打出过水来,这要是出水就换地方,那好多地方的楼就没了。
尤其是,您想,那种花几十亿买块地皮的,总不能地基打出水地不要了,不建楼改建公园吧。”
向宏富说得有趣,秦帅也打趣道:“那其实也行,至少绿化面积会大幅度提高了……”
俩人正说着话,钱乡长过来了。
“秦总,向总,中午去我那吃吧?”
秦帅连忙起身,回答道:“那多谢钱乡长了,我们俩正琢磨去哪儿蹭饭呢。”
“瞧你说的,你为我们小山乡做了这么多事情,我们再不管饭,那叫怎么做事呢。”
三个人一边聊,一边走,很快就到了乡镇府门口。
“这边,到我办公室吃吧。”钱乡长带路,“条件有限,没有食堂,就凑合凑合吧。”
“没事儿,入乡随俗。”
进屋,钱乡长让秘书搬了几把椅子,几个人落座。
“您开的这个山货回收站点,真的是帮了我们大忙了。”钱乡长感叹道。
“应该的,我们也是想给乡里面做点事情。”秦帅回答道。
“您这可不只是做点事情那么简单了,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咱们这个山货回收点,都是用市场零售价从乡亲们手里收山货的。
说白了,您这就是赔钱做生意。”
“我朋友多,咱们自己的山货,我送人也有面子,至少不会买到假的。”秦帅很谦虚的回答道。
“这山货,还有什么好的坏的,您这价格,给的就是好山货的价格,我其实懂,做这个回收,不直接补贴,其实还是为了乡亲们的面子考虑。”
钱乡长看得很通透,秦帅不得不佩服。
他刚想客气两句,突然有人敲了敲门。
“请进。”钱乡长说道。
门,被轻轻地推开一条缝隙,从门缝边,只露出了半个小脑袋。
钱乡长一看,乐了,“小强吧,进来,怕什么,钱伯伯又不是坏蛋。”
门,这才打开。
张小强低着头,快步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