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野外草地上半睡半醒惊悚了一夜,并没有见到有任何的追兵,第二天卯时初阳便起身收拾妥当准备进城,这个时辰正是人最困最乏的时候,如果河泉内有埋伏人手等他,也可以趁他们精神疲惫松软的时候闯过去。
本来还想休整一夜,接着往返卢航处,跟他禀明自己遭受马忠埋伏,可苦于没有确凿证据也只能作罢,而且如果再碰上蒙面贼一伙人,那自己必死无疑了。
不过现在倒是方便了不少,因为马忠的出手,直接推翻了自己先前所有的推测,凶手并不是附近县城的,起码画像上的人不是,这倒也省了自己不少力气。
至于凶手为什么远赴山川去青云县垂钓就不得而知了,也只能等将凶手拿获归案以后才能理清。
现在当务之急是尽快将伤养好。
初阳没穿铠甲,只把它放在马背上,穿铠甲进城太过扎眼,就算没有杀手等自己,也难免会让城门守卫拦下质问,现在自己有伤在身,还是尽量低调的好。
如果真有凶手突然杀出,铠甲正好搭在马背上,也可以在第一时间将铠甲披在身上。
然而一切都是多虑,从天还没亮出发直到出了河泉县,都没有发生任何的异常,终于远去河泉十余里之后,初阳一直提着的心才安心放下。
他下马又重新找了些蓟草磨烂,给自己跟马匹换了次药,不得不感叹蓟草还真是好东西,效果好还随处可见。
他看着已经撕的稀碎,只剩几条布条挂在身上的衣服,恨恨的咬了口干粮出气,好几两这一套呢!才穿一次就成抹布了!
吃罢了饭,喂饱了马,稍作休息后初阳就跨上了马去,现在这地方离青云县还有不小的距离,可实在是怕再有兵埋伏,就想不做耽搁连夜赶回青云去。
等到了青云回到家已经亥时,敲开门后难免把仲德吓了一跳,刚开始在门外还没发现初阳身上有伤,只是问他道:“怎么这时候回来了,自荐有什么结果吗?刺史准许了没有?”
面对连环的发问初阳实在不知道该先回答哪条,就只能摆了摆手说道:“先进屋去。”
进了前院,看着已经修整完毕的庭院,脚踩在大理石砖的路面上,觉得富丽了不少。
等过了前院,屋中灯火映照之下,仲德才发现初阳手上、肩上、胳膊上、腿上缠满了布条,顿时惊叫一声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正准备休息的文颜诺听到仲德喊叫,也从屋中走了出来,过来后才发现心上人回来了,刚要高兴就看到他衣衫褴褛,浑身还缠满了布条,不用细问这肯定是包扎伤口才留下的。
文颜诺当场哭了下来,这搞得仲德左右为难,实在不知道该先照顾初阳好还是先哄文颜诺好,实在没办法了就说道:“颜诺先照顾初阳,我去请大夫。”
这时候初阳走到了文颜诺的跟前,将她揽在怀里柔声说道:“哭什么啊,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文颜诺知道这是初阳为了哄自己才这么说的,可再怎么说也不该用“高兴”这两个字啊!当即抬起头来怒瞪着初阳。
初阳很清楚文颜诺为什么有些不愿意,当即笑了笑说道:“大难不死,难道不该高兴吗?”
文颜诺也不想跟初阳做口舌之争,反正只要人没事就行。
她扶着初阳坐下,急忙跑向后院打了盆水走了回来,又找来了剪刀,细心地给初阳剪开了包扎用的布条,给初阳的伤患处细心的擦拭了一遍。
在擦血渍的时候,看着初阳那两道因为拔箭而皮肉外翻的箭伤,还有夺刀时深可见骨的手心,文颜诺又止不住落下了泪来,这几天初阳到底经历了什么?
初阳看着只是滴泪却不哭声的文颜诺,往前一探身将她抱在了怀里,柔声说道:“傻丫头别哭了,只是皮肉伤而已,没事的。你应该想先在咱俩还能见到,我还能抱着你,不就是最最令人高兴的吗?”
本来只是无声流泪的文颜诺,在听了初阳柔声的安慰之后,再也忍不住了,死死抱着初阳的腰嚎啕大哭:“你要是有什么闪失,我该怎么办啊!......呜呜呜呜.......”
面对她的哭泣,初阳也不阻拦,只要能释放出来就好,憋在心里只会留下内伤。
过了好一会儿,文颜诺才终于止住了落泪,这时她才对初阳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自荐不成功,刺史也没必要这么对你吧。”
初阳急忙摆手说道:“刺史待我甚好,而且如果不是刺史,我估计真的就见不到你了!”
话还真不假,如果不是卢航赏赐给初阳的甲胄防护,手无寸铁的他面对这群阶级高手时,必死无疑!
“那是怎么回事?”这次去就是见刺史说寻查附近县城的事,而面见刺史回来后却一身的伤,反倒说刺史对他很好,文颜诺更是不理解了。
说到这初阳才想起自己的马还在外面,他急忙对文颜诺说道:“这个先不管,待会儿再说,你先去门外马上把马背上的那套甲胄拿进来。”
这可是卢航赐给初阳的,就这么大张旗鼓的摆在外面,再让人顺手牵羊了去,那初阳真是觉得愧对卢航恩泽,愧对救了自己性命的甲胄!
文颜诺还想疑问哪来的马匹跟甲胄,可看初阳这么焦急,也就不多耽搁急忙跑向了门外,出去后果然看到有匹马一动不动的候在门旁,走近前去见到了搭在马背上的铠甲。
文颜诺就像拿衣服一样伸手去拿,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