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做官三十余载,向来是清如水、廉如镜,一辈子没有做过半点让人唾弃的之事,现近晚年,更是不能背上这不仁不义的骂名!
两人对跪,互相扶着手臂,对视了一会儿同时哈哈大笑,笑过后互相扶持着站了起来。
“其实公子不告诉鄙官,鄙官也不会介意,谁会没有个秘密呢?……呵呵,其实公子不讲,我也是大约能猜出公子的来历来。当然了,就算公子不说,善也自当不识,更不会对外人讲起的。不过既然公子信得过鄙官,鄙官就更得守口如瓶了!”这公子仪表不凡,但处世未深。我虽看出个中含义,却并未问于言语之中,他即能将秘密告知与我,我就得为之守候!
“大人如此照顾小人家人性命安危!请再受我一拜!”方仲德这绝对算的上是间接的保护了初阳的家人,初阳对方仲德当然感激不尽。
说完再次跪倒在地。
仲德一见之下,连忙上前扶起了正跪倒在地的初阳,并对初阳怒道:“公子这是作甚?!方才公子跪求,只因公子顾及家人安危。而现今这一拜,确是因为我答应并誓言不外传?!这算何故?是恩谢不成?!这让我怎能理解?安敢受之?公子这样做,岂不让我难堪?!”
话语中有恼怒,但不得不说现在方仲德对初阳的认可,基本上已经达到了最高的层次。
男儿膝下有黄金,能为家人安危而跪,不寒酸!
初阳听出了方仲德的恼怒,也觉得自己这么做有点太不相信方仲德的嫌疑。刚刚求他,下跪是一回事,他答应了发誓了,自己又下跪,确实像是在“感谢”仲德一样......
这让思虑过后的初阳也有些脸红。
他急忙站起身,对仲德拱手表达着自己的歉意道:“小人方才委实对大人外见了,实乃是涉及到家人安危,而不顾思考方为之举,大人海涵。”
仲德连忙上前托起初阳正要下弯的前身,说道:“世间万事皆是人为,更何况关乎性命!公子之举亦在情理之内。”
虽然仲德并不接受初阳的跪拜,但非常能理解他的做法。
“尽释前嫌”的二人重新回到了榻上,继续着畅谈。。。。。。
乌飞兔走,天色已经不知不觉的黯淡了下来,太阳已入群山之中。
就在仲德起身掌灯之际,初阳站起身来,对仲德施了一礼,说道:“感谢大人款待,现天色已晚,小人不好在此打搅,预出外先谋住处,安顿过后定来拜访。小人先行告辞。”说完以后初阳便要起身离去。
本来刚刚处世的初阳来到了一片陌生的土地上,人家好心请自己到家中做客,给自己讲解这世上的详情,这对猎世不深的初阳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现在天色已是黄昏,初阳怎么能好意思继续坐在这里,打搅人家的吃食作息。
仲德见初阳要走,哪里肯舍得?连忙上去拉住初阳的手说道:“今天色已晚,想必各处驿馆也早已打烊。公子如不嫌弃,请在寒舍住上一宿,明日再做打算不迟,如何?”
初阳并不知道外界的生活规律,既然仲德这样说,那他也只能住下,可是总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这样未免太打搅大人与家人作息了。”
住在这里是可以,但是初阳人生地不熟的,住在别人家里又跟人家的家人不熟,唯一算是熟人的也只有方仲德,总感觉非常别扭。
仲德一听这话就有些高兴了,原来方公子是担心打搅到自己家人的作息呀,这就好办了。
“不瞒公子,我家现在只有我自己一人,其余人早已不在人世。”仲德拉着初阳,对初阳说道。
初阳躬身对仲德歉意的说道:“哎呀!我实不知,我实不知啊!”仲德家人全都过世了,自己一句话提到了人的伤心处,这不摆明了给人伤口上撒盐吗?
虽然初阳的本意并不是如此,这句话只是客气寒暄话,但往往这种随口而出的话语,才最伤人!
仲德见初阳在自己刚说完现在家中就只有自己以后,便对自己道歉,开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过后一想明白了,原来是因为提到了自己家人的事,怕自己忧伤。
“哈哈,无妨无妨,我也早已从生死离别之痛中缓过来了。公子不必说歉,现在公子的担忧既已消除,便可放心下住了。”仲德笑着对初阳说道。
初阳还想说点什么,但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
仲德也是看出了初阳的顾虑,话题直接一转,说道:“公子稍待片刻,我且去准备酒菜,今晚你我二人,醉罢方休!”仲德说完以后,高兴的大笑着向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