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就在李昭的牵引下傻愣愣的坐到了文案后,又傻愣愣的接过了李昭递过来的一杯水,他趁李昭转身的时候,疑惑的看向了自己这伙人的大哥。
侍从头看后一皱眉,心中骂了句真够迟钝的就冲他使劲挤眼,然后嘴巴努向了李昭的背影,示意他快点说。
王五这才反应了过来,急忙说道:“澹台将军杀的敌将姓方,是一个年少的将领。”
虽然王五对初阳的全名不能知道,但他知道初阳就是抓自己拷问的那个,这方面自己可记得清楚无比,而且方姓比较稀少,碰上后肯定不容易忘记。
“姓方的年少将军”李昭转回头来回忆着记忆中姓方的敌将。
王五又急忙描绘了一遍初阳的长相,连同他那天穿着的青色山文甲。
李昭这才反应过来,果然是他就是在自己准备给侄子报仇的时候,那个单人独骑阻住自己三万大军的敌将
初阳的名字可能记不住,但他战场上独挡大军的作为、细皮嫩肉的年龄、还有与那个杀死自己侄子的人穿的一样的盔甲,这其中种种实在太显眼了,只要一经提醒,很容易就能想起来
当时正拉着妓女,在远处山坡上藏匿着观战的侍从头领也记了起来,他疑惑的问道:“确定是他死了吗我记得当时澹台将军一掌之后,他还生龙活虎的反抗,更是凭一己之力独挡三万大军,实在不像是重伤不治的样子啊。”
一时被兴奋冲昏头脑的李昭也重新重视了起来,他扭头对王五问道:“你不是记错了,或者听错了吧”
问着话的时候李昭暗下决心,要是王五真的在谎报军情让自己白高兴一场,那待会儿一定要将他凌迟处死
王五连想都没想就直接摇了摇头,然后很肯定的答道:“当时我在牢里听的真真的,而且他们因为这姓方的死,联合到我是将军的侍从,还要合谋杀我泄恨所以绝对不可能错”
“你在牢里怎么能够知道外面的事还有,你都被关在牢里了,怎么出来的”李昭不愧是谋士,他第一时间联想到了这是敌人的诱敌之计,或者王五已经叛变,故意回来传播虚假信息。
知道自己受到了怀疑,王五急忙将当时牢中侍卫给他演的戏说了出来,过后一阵后怕的念道:“要不是因为给姓方的送殡,我还真逃不出来。”
听完之后李昭就相信了,虽然他不知道初阳有没有显赫的身世,但身为谋士的他很清楚初阳在乔州的重要性,而这么重要的将军身故,大小文武兵丁士卒全都到场送殡确实理所当然。
可同样是因为谋士的关系,即便相信了王五的忠诚,还是在怀疑初阳身死的真假,他捻着胡子疑惑道:“即便如此,也不能肯定姓方的确实死了。”
这时王五又补充道:“确实是真死了,当时我为了能成功出逃,就混在送殡队伍中,当时在城外拜路祭时,一众官员皆都上前叩拜,各个将领也都悲痛哭喊,而且拜祭过后,也确实有一队人送他尸体回青云了。”
“也不对啊,既然将军重伤了他,他当时怎么会再冲杀万人大军呢”侍从头将刚才就问过但没有得到回答的问题,现在又问了一遍。
“拜路祭的时候听到身旁的士卒议论,说是姓方的为了保护自己手下的将士不被杀害,所以忍重伤上前阻挡大军,因此致使元气耗尽而死,所以绝对是真的”连番遭到质疑的王五有些不愉快了,都是自己亲眼所见还能有假了
要不是因为王五最后那五个极其肯定的字眼出现,李昭对此还是要怀疑一下的,可因为这个亲在现场目睹的人给出了这么肯定的答案,当即就消除了李昭所有的顾虑。
“把体内元气耗尽虽然当时我在山上,但也能隐约间看到姓方的被将军一掌过后吐血了哼哼,就算他不受重伤的情况下耗尽元气都必死无疑更何况还受了将军一掌呢”现在听后,侍从头彻底相信了,既然是只是侍从的职责,但他对保养身体这方面还是比较了解的,很清楚一句“气聚则生,气壮则康、气衰则弱,气散则亡”。
幸亏当时兵丁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议论起了初阳的身死,要不然还真找不到让他们相信的理由了。
更没想到侍从头泄愤一般的补充,会机缘巧合之下奠定了李昭相信初阳身死的事实。
先前派侍从出去招妓回来后,他们就说过郎元城内兵马微弱,尤其是侄子死后,李昭就一直准备提全营兵马攻打郎元城,好为侄子报仇,可又因为忌惮那个无比勇猛的将领,所以迟迟不敢行动,最后也只能把复仇心切的这份火压在心里。
现在好了,不光郎元城内兵力微弱,自己顾虑的那个敌人也已经死了,而且城内正在大举丧事,正是防御力薄弱的时候,不正是自己出兵征讨的好时机吗
虽然现在帐中没有了武将,但架不住自己人多啊而且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提高蹬城赏额,要想攻下郎元城完全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到时候再跟马太守上表,让他知道攻下郎元城是全凭自己指挥得当,那荣华富贵不是指日可待吗
这一刻李昭的脸上,展现出了从战后到现在的第一抹发自内心的欢笑。
就在两个侍从看着他的怪笑又不解其意的时候,李昭向外发号士令道:“准备提全营将士,巳时埋锅造饭,午时全营出发,未时开始攻打郎元城”
侍从两人听后相互对视一眼,澹台谷昏迷不醒之下,还真让李昭得了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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