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李氏瞪大了双眼,原来他们早就知道儿子歼杀、灭门的案子了?亏自己还处处遮掩小心!
“是马忠他过后又明令禁止,直言对此事不能声张的。”马祝冷笑一声道。
害怕别人传出去毁了你做太守的名声,那一开始你干嘛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呢?本身就没人知道的事又从你嘴里说了出来,为了训斥我图一时过瘾就说了,那你说了后就别再下令禁止不提啊!
简直脱了裤子放屁!
“那你干嘛不早说!”李氏这个气啊,遗书都写完了你现在才说?刚才干嘛去了!
“刚才”马祝没好意思再说下去,刚才全都是因为亲手杀了马忠而吓忘了。
李氏问过后也猜到了是什么原因,她叹了口气说道“那你也没必要现在又提啊。”
“我是怕跟遗书的内容产生了矛盾,其中难免有聪明人会从中猜到作假,所以我才提前表明的。”马祝无奈的说道。
他当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众人可能已经忘却的原因又向人提及,无异于直接向众人表明,整场战争的起因甚至害由陵被攻破,最后导致所有人举白旗投降都是因为自己!
这样下来人们还会去怪方捷吗?当然不!这样一来不但不会怪罪,谁知会得到支持,因为他师出有名!
可自己将会落得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喊骂的下场。
当马祝也不得不这么做,谁让遗书表明是马忠贪图版图扩张呢?如果不把这一段整装完美了,那后面肯定会有不少的麻烦等着自己,所以马祝必须照实说出来!
李氏听后欣慰的笑了笑,轻摸了摸马祝的后脑笑道“嗯,这样算来确实得说,要不然还真就前后矛盾了,最关键是会耽误了你接任太守的大事!我儿确实成长了。”
“现在我又走不开,该怎么办?”现在可不是夸奖的时候,应该想好后路才行,马祝悄声问道。
“你就安心在这里留着他们千万不能让他们出去,我去重新修改一封遗书。”李氏站了起来佯装去茅厕,出去后绕路走进了后堂。
偷偷摸摸打开了房门急忙窜了进去,进屋后李氏躲在门后往外看了看,确定没人发现后她才松了口气,暗道“幸亏自己有先见之明,提早把人支开了,要不然还真是麻烦事。”
看着底下马忠的死尸,李氏只觉得头皮发麻。
现在不像之前有马祝在场,而且天还有明亮,现在黑灯瞎火的孤身一人与自己害死的丈夫尸身共处一室,直接让李氏忍不住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人越是害怕就越是心惊,哪怕是一丁点的声响都能被吓毛,越看地上的死尸就越是害怕的李氏,终于因为外面一声风吹石子的响声给吓瘫在了地上。
可再怎么害怕也还是比不过自身性命的重要,恐惧了一阵后李氏赶紧起身走向了案台,想点亮油灯又转念一想不能让外面的人发现,就在黑灯瞎火下重新研墨,又拿着先前的遗书与笔墨走到了窗边,借着月光照着马祝模仿的笔迹一笔一划的重新写了一封遗书。
耗费了几近两刻钟的时光后,李氏终于重新造假了一份遗书。
她拿起了新写的遗书反复看了看,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万幸我娘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家资富裕的我从小就勤练琴棋书画,要不然还真做不来这事哩。”
人在聚精会神做一件事的时候,就算身旁有矢石交攻也难动其心,而当事做完的那一刻,人才会发现自己竟然处在这么危险的环境内!
李氏就是如此,刚才她的心神全放在了能将遗书做的更像上了,当她将遗书重新压好在了文案上,要转身离开房间时才重新想起了自己身旁还有一具死尸。
这不由得让李氏又害怕了起来,不想看死尸可视线忍不住就会往他身上瞄,就像要时刻关注着他,就怕他会突然坐起来一样。
没办法之下,李氏只能紧闭双眼,最后凭着自己对这住了多年的房间的记忆,才摸索着出了房门。
出门之后李氏额头上低落了豆大的汗珠,脚下一个不稳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大口喘息了一阵才终于安抚下了狂跳的心脏,过后整理了一下妆容又往前厅走去。
进去后重新坐回到了马祝的身旁,马祝急忙问道“行了吗?”
李氏不说话轻轻的点了点头,马祝这才将提了两刻钟的心重新放回了肚里。
一直关注着这母子二人的陶岱,见消失了两刻钟的李氏终于回来了,他就端起酒盏走到了她的近前。
正在两人疑惑的时候,陶岱举着酒盏对两人一敬后问道“夫人出去了许久,是干嘛去了?”
按理说太守夫人是不需要跟一个小小的四品将军回答的,而且他也没资格提问,可这母子二人因为做贼心虚怕露出破绽,就跟着老实的回答了陶岱的提问道“哦,刚才肚里不适,出去小解了一下。”
“哦?时间可真够长的,腿不酸吗?”陶岱微微一笑,若有所思的看了李氏额头上尚存的细汗,一仰头将酒饮下肚,过后根本不理错愕的两人,哈哈大笑着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去了。
对礼法的问题陶岱能不明白吗?刚才这么问也只是有疑心故意试探罢了。
如果李氏没有回答或者直接发火,那就说明他两人没问题,确实是自己想多了。可你身为太守夫人竟然会老实回答我一个四品武将的问题,这不摆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陶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