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壁手心直冒汗,心说:“师弟啊,请你不要在作死的边缘疯狂地试探了啊!”
他想要不是大家都被捆住了,现在可能已经冲了过来,把他俩打成猪头了……
不对,是把他师弟打成猪头了……
一时间,洞中无人说话,众人似乎都在暗暗压抑着心头的怒火,只余下一些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咳咳……咳咳……咳咳……”
王天元的咳嗽声再一次不合时宜地响起。
何壁无奈地闭上眼睛,“二彪啊!你再这样肆无忌惮地释放大自然的魅力,我俩还能平安出去吗?”
“我想起来了,这些树枝还有一个天敌……”王天元又道。
众人听了,虽然怒火未消,但心中还是燃起了一线希望,默默倾听。
这时,王天元却欲言又止,叹了口气,低声道:“哎,可惜我们这里也没有那种东西!”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彻底的安静,让人心里发慌的安静……
如果眼神有力量,王天元这一瞬间早已经被众人抽了好几百下了。
“还有一个办法……”不折不挠的王天元几息之后又道。
“闭嘴!”洞中四五人忽然异口同声,咬牙切齿地道。
“哦!”王天元显然被吓了一跳,脖子往后一缩,便不再开口说话了。
何壁感觉洞中的呼吸声更加地急促了……
“师兄,快咬这树枝,只要吸了这树枝的枝液,缠在身上的树枝就能慢慢散开,松动。”
过了良久,王天元实在按捺不住,放低声音,悄悄对不远处的何壁道。
“当真?”何壁问。
王天元一点头,那大脑门就磕到树枝上了,疼得他一身闷哼。
这师弟虽然很多地方不靠谱,但何壁觉得他祖上留下来的经验还是很令人信服的。
于是,下一刻,他便默默地低头嚼起了树枝。
接着,安静的山洞里除了喘气声,又多了两人嚼树枝的声音。
“小子,你说的这方法,真管用?”洞中一人忍不住问道。
“是真的!”王天元肯定地道。
“那你不早说……”几个男子立时埋怨道。
“是你们刚才不让我说啊!”王天元委屈地道。
“你……”几个男子哑口无言。
一时间,洞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咀嚼声。
不久,一朵草菇掉落在地上,发出了石块落地般的闷响。
“哎!我想起来了……”王天元惊呼了一声,“这种树枝在这潮湿的地方,吸了湿气容易膨胀,而这满壁的草菇也正是靠着湿气生长。
多情树枝一旦没了雾隐花的压制,生命力就变得非常强。
草菇在被抢夺了赖以生长的湿气后,会渐渐变得僵硬……”
听王天元说到这里,何壁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为了婉转地制止这个二彪,他故意大声打了两个喷嚏。
哪知这二彪太过专注,丝毫没有留意到他的提醒,还在继续说。
“若这洞中湿气流失太多,草菇便会硬如磐石,继而崩裂开来。
崩裂时,草菇中心会散出一种灰色粉末,这些灰色粉末一旦聚集到树枝上,就能让树枝逐渐枯萎。”
他这话一说完,山洞中恢复了可怕的寂静。
接着便又是“咚咚”两声,草菇变硬落地的声音。
“你们听,等一下这种声音会越来越多……”
王天元见自己所说得到印证,语气更是得意起来。
“你的意思是我们本来用不着在这里嚼树根?”
只听一个挣扎着从牙缝中钻出来的声音质问道。
要不是手臂被缠住,何壁一定会伸出双手遮住眼睛。
这一幕,实在是没眼看啊!
“额,其实,也可以这么说,不过这树枝的味道也不算太差……而且刚才我也只是让我师兄嚼树枝的……”
王天元企图用苍白无力的解释,尴尬地挽回颜面。
何壁听了这句话,差点没吐出血来。
他在心里祈求道:“二彪啊!闭嘴吧!
你要是再说下去,绝对能在一瞬间体会一百种不同的死法!”
“你……”这次的质问似乎已经带着汹涌的怒气。
想必是为了更好地印证王天元的话,此时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雾隐花所在的洞壁瞬间塌了下来。
满洞穴的树枝跟着颤了几颤,便开始萎缩。
“这些树枝已经缠不住人,可以出来了!”
王天元说着,轻松地扯开了树枝,走了出来。
“二彪啊!你这么大声嚷嚷,是为了更快地挨打吗?”
何壁忙跟着出来,把王天元拉到一边,直接沿着塌掉的洞口后一条昏暗小道跑了出去。
“刚才那个臭小子跑到哪里去了?”
何壁他们才跑出了几步,便听见后面有人说道。
“他们好像是在找我?”王天元小声道。
“不想惹事,就别说话!”何壁极其无语地叮嘱了一句,拉着王天元的手臂,轻轻向前走去。
王天元被师兄这么一说,倒是知趣地闭上了嘴巴,不再多言。
只是这地方的光线十分微弱,根本没有光亮的地方可去。
何壁师兄弟俩需得仔细分辨才能看清前方一两步的情形。
没走出几步,他们察觉出脚下的地面也跟刚才不同。
脚踩在上面,便像踩在有些湿润的棉花上一样,没有一点声音发出。
但有一种软绵之感,在上面行走还是很舒服的。
何壁和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