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梁听到动静,也猛然醒来,见到白启来,赶忙上前执礼请罪。
“东家恕罪,老朽失礼了。”
“无碍无碍,倒是辛苦你了。”
“老朽分内之事,当不辛苦一说。只是老朽前后尝试着调制了几十种酒,也就调制出了这一款在色、香、味、格上还算满意的烈酒。东家您且尝尝。”说着,周梁左看又看的想找个干净的酒具,却发现桌上十几个大小种类各异的酒具自己都用过了。
白启忙摆手道:“不用了,我信得过周管事。”
周梁也有些不好意思,又道:“东家,不如您再多给老朽一些时间,让老朽多找些基酒试试,定能有一款更称心意的美酒让东家献于秦王。”
“献于秦王?”
白启呵呵一笑,“以后有的是机会。若周管事不觉得累,便也一同长安吧,路上可以在马车上多睡一会。去长安见见皇宫的样子,说不定还能得到秦王的召见。”
周梁听着,那已经是困意朦胧的眼睛顿时又亮了几分,疲倦的身子又有了动力。
“老朽愿意前往。”
白一下……”
周梁走了,猛瞪着带着满眼血丝的眼睛以及醉红的脸,和成才一起上了马车,在禁军的带领下赶着马车向京城走去。
陶涂见白启得闲,便兴冲冲来找白启前去视察窑口。或者因为激动,其神态和动作一点都不像是五六十岁的老头。
来到新建的窑口,窑内已经在温窑了,看起来周围的密闭做的也不错,这个大坩埚窑能放20个坩埚。
白启点点头,在不远处另一个窑口旁随手招来一个年轻的正在制陶的小伙子。这人叫毛二,长得黑瘦黑受的,是陶瓷负责专门上釉。白启认为,拿颜料的人对在琉璃造型艺术上天赋应该会更高一些。
挑选白色石英砂,然后就把纯碱、石灰石、长石、硼砂等这些天然矿物称量后研磨成粉,倒入坩埚内,。然后对木炭送风高温加热,使坩埚内的粉末慢慢变成玻璃液体。
当一锅液体拿出时候两人都惊讶的合不拢嘴,没想到原来做琉璃这么简单。
看着两惊讶的样子,白启道,“做琉璃不难,难的地方现在刚刚开始。”
说着,白启钳起一团玻璃,用夹钳旋转跳跃的一顿操作,最后出来一个狗不像狗狼不像狼的东西,慢慢冷却一看,里面杂质气泡一大堆。嫌弃得白启随手就往地上一扔,“啪叽”碎裂了好几瓣,吓得周梁当时就跪下了。看着地下的玻璃碎片颤抖的手不知道是该拿还是不该拿。
白启道:“这玻璃做的不难,难得是最后成型,你找铁匠打一根吹管,可以让插入玻璃液体中将玻璃吹出形状。你们可慢慢试验,各种材料都可以试验,得出不同颜色的玻璃。
我的要求有两个,一是没有杂质气泡,二就是好看。
先试着我烧纸几个玻璃杯子,样式一会我会给你。若能烧制好,就烧制酒瓶、酒杯、茶壶、茶杯之类的。
如果另我满意,我可以考虑把你们把家人迁移过来。如果能有更高的水准,制作三尺长宽的平板玻璃,就可以想办法给你们的后代改籍。但是,若是这东西没有经过我同意,流出去了……”
白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扣他们工资还是让他们滚蛋。
但两人听到白启想明白,却立马就跪下了,发下毒誓,绝不会泄露出去。
能学到技艺,还能把家人接过来,这已经就很好了。若能给子孙去掉匠籍成为二等良籍的机会,这对他们来说可以说是永生不忘的大恩大德了。
白启摆摆手,便随手给他们画了个烧杯和酒精灯的样式,给其讲解了其中要注意的几个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