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0二章
枪决土匪家仇了
玉娇尚文情悠悠
不多时台上便摆上了一张桌子与一个扩音器,一个皮肤棕黑色的中年男子来到桌前。只见他身量高大厚实,看着他笑容谦和地与场中之百姓挥手致意,一身绿色的军装与军帽都旧得发黄发白,领口袖口各处更有布纱露出来。
此时人群中便有人说道:“这个就是我们庆丰县的中共县高官徐文来同志。”
玉娇看着敦厚可亲的徐书记,仿佛如见到亲人一般激动,眼角溢出了激动的泪花,心想:这就是弟弟玉龙最亲密的战士,凭着弟弟的学识,凭着他对革命的热情与对共产党的忠诚与必胜的信念,相信玉龙现在也是一个为国家,为人民日夜操劳的革命领导。
会场实在太大,老百姓的人又多热情又高,站在后面的他们根本听不见,台上徐书记讲话与宣判声,却被老百姓的鼓掌声与欢呼声所掩盖。
最后徐书记讲话完毕,便听见一阵枪声,六七十个土匪便结束了他们罪恶的一生。
人潮渐渐散去,当可以随意走动时,李小宝想前去看看他的母亲最后一眼,当他们走近时,那几十具尸体已被士兵丢上了卡车的车厢,缓缓的开走了。
没有看到母亲张春花的尸体,小宝是多了一点遗憾,少了一份悲伤,也许眼不见为净,便是他们这对特殊母子最好的告别方式。
这些死了也进不了祖莹的土匪败类,只能埋在乱坟岗的一个大坑之中,等待他们的也许是阎王更加严厉的制裁。
虽然他们今天前来没有听清新政府对土匪的宣判,也没有见到纪老呆等匪徒被枪毙前那绝望的表情,但他们看到了共产党人的朴实与坚定,与他们一心为民的行止,也见到了百姓对新政府的热情与拥护。
今天的玉娇与尚文是许久以来最开心的一天,他们中午一定要寻一家酒楼好好庆祝一下。
可他们走了好几条街,每个酒楼饭庄都是客人爆满,这番盛景确实从来没有遇见过。
尚文对县城也比较熟,他知道县城东门有一家高档的福满楼酒家,肯定不会太拥挤。
福满楼是一个木制两层酒楼,场面也比较宏大,所有可见的梁柱木板都有中西各色油漆装饰而成,既有传统的中国红色调,又夹杂着西方磁漆的各种色调的点缀。因此在外观与造价都显出相当高的档次。
它的收费也不是一般客人能承受的了的,来此吃饭的不是豪门富户,便是来谈生意显示诚意的,但这里的服务也是一流的。
当尚文他们走下马车时,便有店小厮接过他们的马车,当他们行到门口之时,便有指路门童将他们带入二楼的空桌旁。
他们四人坐在大厅的一张空桌之中,厅中靠东面的墙根处有个小舞台,舞台上有三个人正在弹唱着越剧小调。
玉娇置身其中,仿佛回到了自己的故乡,这种熟悉的曲调,犹如家乡的山峦小河,她抬眼温柔地望着他们。
见一个40来岁的瘦高男士,穿着旧的粗布长衫坐在凳子上拉着二胡,旁边平排坐着一个年纪与他相仿的中年女人,她五官倒也精致,但眼神早已失去了光华,身材手指都比一般家庭妇女要纤细,从她的眉眼气质隐约能品出梨园行当的味道。而此时她却面色青白侧头弹着抱在怀中的琵琶,身上裹着一件素色的旗袍。
在他们俩的前面立着-个面容皎好的年轻女子,只见她身上穿着一件花色戏服,声情并茂地唱着。唱腔与琴声丝丝入扣,可以看出他们三个是一家人,看起来很是舒心,画面也很和谐。
不多时店小二便端上了尚文点的酒水与菜肴:酒是普通的绍兴老酒,莱却是这里的招牌大菜,一大盆整条的烤乳猪,与一个醉山鸡,外加几个寻常菜肴。
玉娇抬眼看了尚文一眼,尚文便解释道:“你们也很少来县城玩,这福满楼更是第一次来,就让你们尝尝这里的招牌菜。”
他们慢慢的喝着酒,品着菜肴。忠富却是对烤乳猪这盘菜情有独钟,小宝却因心情不好便喝起闷酒来。
尚文也不便对小宝说什么,便对玉娇说起这唱戏之事。
尚文说道:“这一家人在这个酒楼唱了几年了,现在中饭他们也没什么生意,只在厅中献唱,晚饭时房间雅座便有人点戏。”
玉娇问道:“那他们一家人的工资有多少?”
“哪有工资!全是靠客人打赏的,晚上生意好时能多收几块钱,有时酒楼管事的还会抽他们的油水。”
不一会儿忠富便放下了筷子,坐在那里打着饱嗝。
玉娇便说道:“我们坐在这里吃饭,总不能白听人家唱曲吧?”
尚文听后便掏出一个大洋给忠富,叫他拿钱去打赏,玉娇便笑道:“今日高兴,多赏他们一块吧,好事成双嘛!”
尚文又给了忠富一块大洋,说道:“听说他们也是杭州的。”
玉娇笑道:“那也是你岳父岳母的老乡啊,你既然早就知道也不多赏点。”
说完两个人会心地笑了,夫妻笑得这么开心自如,仿佛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能在大厅之中收到两块大洋的赏钱,对于他们来说也是第一次,只见他们三个朝玉娇与尚文这边深深的鞠了三个躬。
随后那母亲便来到他们桌边,细声的说道:“几位恩客,你们想听什么曲尽管吩咐便是了。”
玉娇便站起身来,笑着对她说道:“我的娘家也是杭州的,我们也算是家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