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张春花销魂鸡公山
余尚文仗义纳小宝
张春花来到鸡公山做起了压寨夫人,对于她来说,的确找准了自己的位置。
他们的结合也是历尽春雨春色,如胶似漆的厮磨之中,更是视对方为生命中的唯一。他们不懂风月诗意,却更加钟爱巫山云雨之情。
纪老呆对她没有海誓山盟,山无棱天地合,却把一个男人的宠爱全给了她。山寨中有数不完的金银首饰,都交给张春花随意摆弄。他们也常常去县城,扯来最漂亮的丝绸,给她裁制新衣。
此时的张春花真是人如其名,如一朵盛开的映山红一般,绚烂多姿,光彩照人,在鸡公山之中,她如凤凰一般,活的多姿多彩。
如果此时让她去做神仙,她会说神仙没有欲念更没有情爱,如果让她去做王妃,她更会嫌弃王身边的女人太多,不受独宠。
现在她丈夫尸体在泥土中慢慢腐烂,她儿子小宝成了无人照料的孤儿,这些她都浑然不知,其实她也不想知晓。毕竟那是她不堪的生活,她甚至不愿想起。
自从耀祖之事发生后,茂兴对儿子尚文更加放心,家中大小事全交由他。
年已寒冬岁末,农村处处都是百事肃条,休养生息,然而尚文却拉着酒去县城各处推销。
一天傍晚时分,尚文赶着空马车路过杨柳庄西头时,却看见一个脏兮兮的小孩,令人简直作呕。但他在耀祖屋前晒太阳,便知他是李小宝。见他目光呆滞,没有孩子的活泼天真,这让尚文于心难忍。
他停下马车,来到小宝身边。轻声道:“小宝,你爸妈不在,你在哪个叔婶家吃饭呢?”
不问则已,一问之下小宝便伤心恸哭,只见他头埋在双手膝间,身体因悲痛抽动不已。尚文见此,心中很不是滋味,这哪是一个六七岁孩子该有的模样。
如果不是今天无意撞见,他绝对想不到小宝会这样。毕竟在杨柳庄中,李姓人家占九成,怎么会连一个孩子的口粮也没有。
尚文安慰了小宝后,便回到家中,见父亲正坐在那里喝茶,便走了过去,说道:“方才路过西头,见耀祖的儿子小宝如乞丐一样,见到我就痛哭。现在饭也没得吃,怪可怜的。”
茂兴诧异道:“他们李姓人家这么多,就没人管饭吗?”
“如果有人管,他一个孩子也不至于这样。”
茂兴隐隐感到儿子想管这事,便思忖了一会后说道:“救急不救难啊!当初我们救了他们父子性命,已是仁至义尽,这种磨难他自己承受吧!”
见父亲不愿接纳小宝,尚文又道:“其实小宝来家里也花不了多少钱,可以安排做一些轻松的事,比如晒酒粮时,让他赶着一些麻雀牲口之类的。当初三狗不是也是这样来我们家的嘛?”
茂兴有些不愿意:“本来这事应该他们李姓来管,我们插手不太合适。”
尚文绉眉坚持道:“这之前,我们花那么多钱救下他们父子,现在耀祖已经这样了,万一他儿子又饿死了,那我们之前做的有什么意义。耀祖后继有人,也不负他爷爷李献贵当初辛苦创业的初衷。”
提到李献贵,茂兴心中有些敬意。杨柳庄近几辈中,只有他闯出这份家业来。当初儒才初来时,也是李献贵出手相助,捐赠了十亩好田。让儒才有个安身立命的住处。这份情他一直记在心里,现在小宝无依无靠,理应献出援手了。
得到了茂兴的应允,小宝便顺利来到余府生活。
对于小宝的到来,尚武看见他也是很不舒服,毕竟因为他父亲让余家好一阵子资金不足,于是时不时打他一下,或踢他一下。小宝自然是敢怒不敢言,只好敬而远之。
现在茂兴唯一烦心的是儿子们的婚事,两个儿子都已成年,过年之后又添新岁,而尚文却是不慌不忙,对来提亲的人都婉拒,这的确伤透了茂兴的脑筋。
就在这年末之际,饶州府民国专员徐清河家中却有一件揪心事,却要来叨扰余府之人。
原来徐清河的掌上明珠徐玉娇患上了黄疸肝炎这种病。二十多天前在省城西医查出病情后苦于无药对症。
因此徐专员也像当时的李孝先一样遍寻中医偏方,希望有奇迹出现。然而事与愿违,眼见爱女病情一日重一日。徐清河与张秋花夫妇只能守在她的床边叹气,不知如何是好。
正当徐清河夫妇深感无望之时,却有一福建远房亲戚路过此地,此人叫鲁有木,也是一个茶叶商人。
那日,鲁有木路过饶州,却被当时的官差扣下货物,要求他交高额的税务。
当时的官府对于税务没有明确的条款数额,当地官差也是见人定价,随意开口;如强盗一般。那些没有背景之人只能忍痛出血,一些利润都被他们榨干了。
可鲁有木曾打探到这饶州府专员徐清河是他远房表兄弟,料想找到他帮忙,此事定能了。于是一路打听来了徐府。
他到来之时,便递上了自己的名帖,也表明两家关系。
鉴于女儿的病情,徐清河本不愿见客招烦,奈何这人是远房亲戚,且末见过面第一次拜访,倘若闭门不见,定落个薄情寡义的名声。于是硬着头皮出来相见。
清河接鲁有木来至前厅,双方问候之后,鲁有木便奉上拜礼,徐府的下人便也奉上茶与点心。客主之间寒暄起来。
凡做生意跑江湖的人,不管哪种场合,都能拉出话题,搭上关系。清河冷眼旁观,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