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七
彩霞串门见异物
张口是非惹人嫌
彩霞说道:“他这个人别的运气没有,吃你家的口福是有的,前几天听他回来时说大家的干劲都足,那么大的一个水库,最多还要做半个月,便建好了。”
尚文也在心里暗暗盘算着,如果忠富的婚事放开来操办,没有二三十桌是搞不定的,想起早死的弟弟尚武,两兄弟也只有这么一个男丁。按理真的应该好好的操办一番,这样对早死的尚武也有一个慰籍,对忠富的生母小玉也有个交代,也更对得起远嫁而来的曾小花。
水生虽然没做事,只是看着尚文在挖山药,他见山药收起来也有一浅担了,抬头又见日头也竖在半空,便有想回去的意思,于是掏出烟来发了干爹一根,然后自己点上。
水生说道:“干爹,都大中午了,坐下来歇会儿吧!”
尚文抬头一看天空,忙说道:“就这么迟了?!要回去吃中饭了。”
便收拾着准备回家去,见彩霞忙得不亦乐乎,尚文说道:“彩霞,都中午了,还不回家煮饭?孩子们可不要饿着,下午再来做吧!”
彩霞此时手上的动作更快更花,也没有抬头冲尚文说道:“你们先回吧,我也快好了,下午还有别的地方要忙!”
回去的路上,水生不解地问:“干爹,刚才你们说的那个德培又是劳模,又是省人大代表,怎么干到现在还是一个生产队长呢?咋就没人提拔他呢?”
尚文说道:“这事我也问过公社的祝书记,祝书记本来就要提拔他了,可每次党代表会上,许多党组成员都投了反对票,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最后只能留在杨柳庄当个生产队长。”
“这是为什么?他又没犯错误,怎么就那么多人反对他呢?”
尚文叹了一口气后,说道:“坏就坏他的脾气上,他这个人得理不让人嗓门又大,常常让好些领导在人前下不了台,你说说这样的人,别人能不记恨他吗?他一心想当圣人,非得让别人与他一样,这可能吗?”
“哦,原来是这样,这种人的确是不合时务,是一个真正的笨人,他干的都是有劳无功的事。”
尚文说道:“人是一个真正的好人,不过乡亲们都挺支持他的,也没有人不服他,只要他开口也没有人敢不听的。”
两人一路说着话,不知不觉便到了家中的厨房后门边,闻到了一种又辣又香的味道,玉娇也是刚刚烧好了菜。
见他们回来,便说道:“知道回家吃饭啊,今天这么准时回来,可能是因为水生吧?”
两人都不可置否的笑笑,稍稍洗了手后,他们便都坐到桌前,品着酒吃着过瘾的菜。
次日余水生走后,晚饭刚吃完,彩霞便来尚文家串门。
玉娇说道:“彩霞,你知道自己有多少时间没来玩吗?是不是嫂子什么地方惹你生气了?”
彩霞一脸的无奈与委屈,说道:“我的好嫂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来寒碜我呢?你不知道我李彩霞是个劳碌的命啊!这辈子我是卖给老王家做牛做马做奴才了,这几个月挖了这几千斤红薯。又忙碌着种上油菜小麦,腰都快累断了!天天一吃了饭便想睡觉,哪有力气到处走。”
玉娇心疼地看了她两眼,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担着里里外外的家常世事,真的是难为她了!本来姣好的面容都变得又黑又皮实。当初的妩媚与白皙的清丽已消失在无奈的生活之中。当家的女人的确是不容易。
玉娇怜惜的说道:“嫂子跟你开玩笑呢,快过来喝两杯茶,消消气,解解乏。”
彩霞刚刚坐下,茶还没喝进口,便听见近似于唱戏的咿呀声。这种声音彩霞却是从未听过,在这大晚上听来的确让人感到好奇与瘆人。
她惊恐的游目四顾,终于目光停留在尚文的手上,只见他神情专注地摆弄着一个黑不溜秋,体积不大的长方体的物件,奇怪的声音,好似就是从那个东西里发出来的。
这个小小的比神鬼还令人不可思议的东西,顿时间让彩霞有种毛骨悚然的惊奇,于是便问道:“尚文哥,你在玩什么魔术呢?怎么这东西还会说官腔唱戏的?”
不等尚文开口,玉娇便说道:“这个叫做收音机,是前两天他干儿子水生买来送给他的。这是个好东西,几千里外的北京***开大会时说的话,它都能转过来听得见,清楚着呢!”
彩霞觉得神奇,又有些不信,便说道:“尚文哥,这东西有这么神,快把***的声音转来听听。”
尚文正在静心的听着中央新闻,突然被彩霞这一闹,便觉得有些不耐烦,只见他瞟了她一眼,说道:“这种声音是电台发出来的,***的声音,你想听就能听,你以为你是谁?要等到国家开大会时,刚好是***他老人家讲话时才能听到,你知道不知道?”
彩霞听后开始点了点头,后来又摇了摇头,她的确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的,却是从没见过与听说过。什么是电台,她更是一无所知,她听到最新的新闻都是德培告诉她的,她从没读过书,也不会看报纸。
既然想不明白,她便不去想它,忽然她想起尚文的干儿子水生来,于是便说道:“哥哥,嫂子,我觉得你们那个干儿子是叫什么水生的吧?看他人那个样子,便知不是什么正派的人,眼神太狡猾,相貌太溜气,你们可要防着他点,谁知道他那种人的心里怀着什么坏主意!“
尚文一听彩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