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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专员府中书香浓

尚文小心作郎中

不知不觉间轿车已行到饶州城,眼前的路不但宽敞许多,路况也平坦不少,人坐在车子里平稳许多。

街边的商铺林林总总,两边的行人依然多如闹市。他也想不通,已是掌灯时分,为什么这么多人都不回家。此刻的农村路上早已人迹稀少。

正当尚文目随车行,眼睛应接不瑕之时,轿车便停在了一幢西式别墅的围墙外,面前是一个黑色栏栅式的大铁门。

听见车的喇叭声,里面便有人将重重的铁门推到一边。随后轿车便缓缓地开了进去。车未入车库之前又停了下来,刚才推门的门卫又来到车边,恭敬地将车门打开,一只手架在车的顶棚下,候着他们下得车来,之后司机才将车开进了车库。

随后清河在前面引路,尚文不紧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后,当他们跨入正房的一楼客厅时,清河回头对尚文说道:“医师,我们先去看一下病人好吗?”

尚文见问,便说道:“徐专员,你客气了,我反而不习惯,你直呼晚辈的名字更显亲切自在,此后叫我尚文便是最好,我们自然是先看看病人,然后再煎药用药,茶饭之事随意即可。”

年轻人就是爽快,少了许多俗礼,清河对他又添了几分好感,于是便顺着楼梯向二楼走去,虽然天已黑透,可这么一个偌大的别墅,却处处灯火通明,而这些灯都是尚文未用过的电灯,眼界所及除了家具之外,处处都是一尘不染白色的墙与透明光亮的玻璃窗。

尚文一路跟着,不一样的格调,让他感觉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到了二楼梯口处,与客厅相连,但二楼的客厅却比一楼的小了许多,但观其家具陈设却又比一楼的雅致了不少,因为这里是主人自用的空间,尚文对二楼稍稍留意了两眼,便见清河在一个朝南的房门前停下,敲了敲紧闭的房门,随后便见一个穿着旗袍的中年美妇开门后立在一边,清河跨进房门,回头看了尚文一眼,示意他跟进来。

那中年美妇见尚文一身长衫,一脸儒雅的书卷气,忧郁的脸上,挤出了一点笑容,冲他说道:“想必这位高才便是神医吧?”见女主人说话礼貌周到,不等清河介绍,尚文便自谦道:“承蒙祖上恩德,不才只是依样而为,神医二字万万不敢当,烦请夫人呼我真名便是,晚生姓余,名尚文。”

走入房中不见鲜花异草,只有一股幽香扑面而来,这便是新潮官家小姐闺房中的香水吧,对于从未与女子相交过的尚文,第一次踏进这软香的闺房之中,立即因羞涩而涨红了脸。

为了静下心来。他便看了看房中的陈设,这闺房之中没有传说中的刺绣与针头线脑,女红之物,眼中所及的便是摆满书册的书柜,还有一些各色的琴。

而在房的正中是一张雕花古典式的大床,床内挂着一顶清雅的细花蚊帐,而此时女主人已将床正面的蚊帐,两边高高的挂起,床内的一切便在这日光灯之下一览无遗,见床上躺着一个20岁左右的女子,一张厚厚的棉被,将她整个身子盖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了头与颈部,但此时女子好似沉睡之中,只见她双眼紧闭,气息微弱,皮肤蜡黄,面容清瘦,齐肩的短发有些干枯凌乱,随意地散落在床上。

都说是医者父母心,此时的尚文也屏弃了男女授受不亲的杂念,只见他伸出右手,将它眼的眼脸下上下翻开,便见她白色的眼球部分已变成蜡黄。

就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床上的女子已然醒来,也许短时间见过不少的郎中大夫,因此见到面前的尚文并无惊异,也许是尚文这个郎中太年轻儒雅,便见她脸上露出羞涩之色,但还是不失礼貌的朝尚文凄然地一笑。

令尚文肃然起敬的是,她虽然病重如此,但见她目光柔和,神态自若,不见丝毫的焦躁与悲凄之情,在这生死茫然之际,一个年轻女子能如此淡定,实属少见。

此女子便是徐清河的掌上明珠,名叫徐玉娇,现就读于省城师范学院,再过半年便已毕业。

此时她在相视之中,尚文的形象便映入她的脑海之中,只见他脸方额宽,剑眉星目,鼻直齿皓,耳如弯月,唇红如朱砂,个子高挑如玉树临风神态自若而不显张扬,一身合体的长衫与白白的皮肤显得书卷气十足,玉娇心想如此年轻,这么儒雅的一个人,怎么会是郎中,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尚文看罢玉娇之病容,侧脸对身边的清河夫妇说道:“令媛的病的确是黄疸肝炎无疑,我即刻去厨房煎药”,清河之妻张秋花说道:“煎药之事交由下人去做吧,饭菜早已煮好,我们还是先吃晚饭吧,现在已经不早了”。

尚文说道:“我此来是专为治病救人,茶饭迟早片刻并无大碍,对于煎药的火候时间还是由我把握会稳妥些,效果也会更佳”。

本来这煎药之事大可可以交给他人,然而来此之前,父亲千叮咛万嘱咐,凡事要自己亲力亲为,这官家权势通天可不比寻常百姓人家,万一有哪个心怀鬼胎的下人搞事到时便大祸临头。

尚文煎好了药,他也亲眼见到了张秋花将药喂于玉娇之后,方自出房,徐家之人也知道他的慎重是出于肩上的责任,这毕竟是人命关天之事。

此时徐清河才邀尚文前去用膳,夜色更深了,也已晚上九点多钟了,饭菜也多热了两遍,其中味道也差了许多。

饭后徐清河陪着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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