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为选坟地请大师
为买坟地寻故人
尚文说道:“玉娇,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经验与精神财富,这你还别不信,但凡屋基与坟地,若是选得好,便能发家。若不好,便会伤家人性命,这屋基便是阳居,坟地才叫风水,此事千万不能马虎,刚刚阴阳先生已选出吉日。定在十二月初五日入土,反正还有三个月,一切都来得及。”
隔了五天之后寿高又去了一趟十六都,才把张先生给请了来。
张庆良此人年纪并不大,约40来岁,一副儒雅的气质,显然读过几年的书,双目如电。好像能看穿人心洞悉-切。与人交往话也不多,看起来不像一般自吹自高的江湖术士,倒显得有几分谦逊与内敛。
初次交往给人印象便是有能力修养的人,绝不是混饭吃的泛泛之辈。
尚文也是第一次与他谋面,一见之后便心里对他感到非常踏实,一种如孔明般的大师风范,尚文对他更是尊敬礼遇有加。
自从张先生来了之后,一直由尚文亲自陪着,开始几天都在附近走了走,也爬了不少的山,也没见张先生有特别注目的穴地。
后来便套了一辆马车,尚文陪着他向方圆数十里处查看,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几天之后在离杨柳庄四五十里处的大湾乡张塾头的一个山被张先生相中,此山名叫牛角山。
因此山暂不知是何人所拥有,因此也不太好大张旗鼓的摆开阵势,张先生与尚文也只是扮作无心的爬山之人,上去实地查看,暗暗的将穴位做了一下记号。
既然穴地选好,张先生次日便要回家,晚饭之后尚文便旁敲侧击的问道:“张先生,你能解释一下那穴地好在哪里吗?”
张庆良在此行已有十几年之功,阅历自不在话下。见东家垂问,其实也早已想好了词。一者能让东家满意,再者也能多得些赏钱佣金。
只听他说道:“我将此穴地选在这牛角山的驼峰之上,按常理他的子孙将来是要出将拜相的,是能为国家出力尽责尽忠的。应有牛的属性,也将是大忠大仁国之栋梁。然而现在山河蒙难,四海难平。真龙一时间也难见天日。自然这社稷江山之灵秀也难尽显,故此穴地也一时难冒青烟。我估计也要等到四五十年之后方能孕育出惊世之才。”
张先生之言语有理有据,说的尚文云里雾里,心中对他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大师就是大师,能将国家命运与日月山川联系的这么妥帖,也实在是难得。
尚文将手放在桌下,暗暗的算起来,如真如大师所说,四五十年之后,那是自己孙子成年之期,如此一想便更为之一振。
坐在一旁的玉娇听后,暗觉好笑。好一个张先生,把一切推到四五十年之后,也就信不信由你!该怎么想便是你自己的悟性了,这些江湖术士能到处招摇撞骗,的确也有一些脑子。
次日早饭之后,尚文按事先谈好的佣金又加了两成,又另送两坛好酒与一些茶叶给了张先生,再由寿高用马车将他送回家中。
现在虽然坟地选好,然而那是别人的地界,更不知此山是何人的产业,尚文暗自思忖着:牛角山在张塾头的旁边,而张塾头又是大湾乡的地界,于是他便想到自己去年结婚时有不少地方官员因想附势于岳父徐清河,也慕名前来贺喜,其中好像就有大湾乡的乡长。
心念及此,尚文便去书房的柜中拿来结婚时的礼单,一查便有大湾乡乡长张金顺贺银元十八块,心想有了相熟之人,去办事也会方便的多,更何况他是当地的父母官。
第二天上午尚文便带着自家产的两坛招牌好酒,又暗带了好些银元,套上马车直奔大湾乡而去。
秋高气爽,气温最是宜人。秋后少雨,路上更是好走。四五十里地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
来到大湾乡公所门口的一块大坪上,尚文刚刚将马车停稳,便见一个40来岁微胖的男子,见他皮肤幽黑,身量不高,从外面走了进来,见他眼睛平视,却不时低下头来看看自己脚上那双发亮的黑皮鞋,看得出这双鞋是他精心置办的心爱之物,看他走路悠然不看路的样子,便知他是乡公所上班之人,不然也不会行得这么自如直接。
正当那人又抬起头来之时,尚文恍惚间又觉得此人有些面熟,凭此直觉便知这人定是乡长张全顺无疑。
尚文便紧走两步迎了上去喊道:“张乡长你好。”
张全顺见有人叫他便转过头来,见一风度翩翩,身着丝绸长衫的年轻人,站在那里微笑,感觉上有些面熟,却一时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便侧着头将右手搭在脑门上使劲的想。
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想起来,便一脸歉意的看着尚文说道:“请问你是…”
“我是杨柳庄的余尚文,去年正月十二我结婚时你还去喝过喜酒呢,张乡长真是贵人多忘事。”
“哦,原来你是余大公子,谁敢相信我这偏僻的小庙?你这尊大佛会大驾光临呢,稀客贵客啊,快随我进去喝茶。”
尚文一来便碰上自己要找的人,看来今天彩头不错,又见张乡长如此热情,更觉得今天办事会很顺利。
于是便说道:“张乡长,我带了两坛高粱烧酒给你,如果不嫌弃的话,便一起搬进去吧。”
张全顺见他给自己送礼,感到有些受宠若惊。便慌忙说:“余公子,你太客气了,到我这里还让你这么费神,这不是折煞我吗?哪里还敢说嫌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