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
“咚。”
收回敲着桌面的手指,林夕实在是头疼。
这都在凉州城里等了七八天,那些西夏援军怎么还没到,难道那些人真的就不管李元昊的生死了。
还是说那些人早就有了谋逆之心,早就想另外扶持李元昊的儿子为主。
揉着眉头,看着地图上距凉州最近的甘州城,林夕真的想立即带军过去把他灭了,只是……
想着现在还在路上的那几个混小了,想着现今的情况,林夕还真的是怕这些小子被人给掳了。
“头,甘州方向发现西贼游骑。”
“嗯,”指指椅子,瞧着现在越来越稳重的张牛儿,林夕笑着问道:“黑水城那面呢,战况如何?”
“黑水城那边倒是派出了三万多人,但除了先头那一接到李元昊命令就立即出动的那部分人,剩下的全被折继闵带人给拦住了。”
端起茶壶往嘴里灌了几口水,靠在椅背上张牛儿很是轻松地回答完又讨好地说道:“头,给口酒喝喝嘛?这几天都断了,馋。”
“给。”
无语地撇了下嘴角,摘下腰间的酒葫芦,林夕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说这家伙。
才想着要不要夸他两句,可谁知……,
这还没说上点事情,他便张口问自己要酒喝,自己这又没有在军中禁酒,也没少了他的,咋一个个见了自己,三句话未完就是这一句:头,给口酒喝喝。
难道是自己太惯着这些家伙了。
“谢谢头,”拨开塞子,仰脖喝了口酒,张牛儿在享受的时候没有忘记拍自家头子的马屁:“世间好酒无数,可还是头儿你给的酒最地道。”
“好了,你就别学李老二那混蛋一样的贫嘴了,你学不来他的那一套。”提起毛笔在地图上黑水城的点上打了个叉,林夕继续说道:“等下你回去后,多派些兄弟前往吐蕃那面,让他们多多注意那边的动静。”
“头,明白。”又往嘴里倒了口酒,张牛儿应下后有些为难地看向林夕,张开口却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说。
“有什么事就说,”看着张牛儿欲言又止的样,林夕感觉有些好笑,淡淡地开口问道:“别跟个娘们似的。”
“头,咱们真的就不派人去寻找叶子?”听到林夕的话,张牛儿一咬牙,从椅上站起来,盯着林夕很是认真地问道:“头,这兵荒马乱的,又是在西贼之地,你真的就不担心她一个弱女子出了些什么事?
真的就……”
“呯。”
“行了,此事就此打住,至于她是生是死听天由命便是,”一拳捶在面前的案桌上,林夕冷着张脸说道:“你给我记住了张牛儿,战时,国家大事面前,一切个人爱恨情仇都给我丢一边去,都给我忘了,都给我滚蛋。”
“头,叶子她……”
“够了,”
迎着张牛儿死倔死倔的目光,林夕真的是火了,伸手指着他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个憨货,你这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些什么玩意,你难道就不知道动动脑子?”
顿了顿,林夕舒缓了下语气,幽幽地继续说道:“你自己好好的想下,居然她能避开众侍卫,城中巡逻军士,皇城司探子的眼线跑了,你说说如果她真的要藏起来,我们又怎么能找到她,
而且我就不信你跟李老二他们几个最近几天没动用龙影的人去追查,可结果呢,你们找到了吗?”
“头,我……”
习惯地挠挠后脑勺,张牛儿实在有些尴尬。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跟了头儿这么久,对于他的为人,自己又不是不了解,怎么的就在叶子这事上犯糊涂了,竟然……
“得了,牛儿你也别多想,现在我们最重要的事是要用什么样的法子,才能以最少的损失把这西贼给灭了。”摆摆手,林夕实在是拿张牛儿没法。
看着这货,林夕真的很想问他一句: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可懂?
的确。
这货什么都好,但是只要一扯到自己跟张叶之间的事情,他的脑子就会短路,就会不够用,就会连事儿都不会分析了。
“嗯,那还有事情没,头,没的我便先下去做事了。”
“没了,滚吧。”
瞧着已放下包袱,又恢复了原先模样,正喜滋滋把自己酒葫芦挂到他腰上的张牛儿,林夕真的不想说这世界上不仅女人善变,其实男人有时比她们还更过份。
“那我走了,头,真走了?”
“快滚,看着你这么个憨货,老子就来气。”捞起桌上的毛笔,林夕没好气就朝他扔去。
“啪。”
“头,俺李老二今天可没惹你老,你老咋的又用东西砸俺了。”
低头看了眼撞在自己额头掉到地上的毛笔,瞧着离自己一尺左右,站在边上一脸憨厚,正气样的张牛儿,望着着自家头子那还保持着扔东西手势的样。
才迈步走到厅门,有军情要来找林夕报告的李老二知道自己这次是误中,是替张牛儿他挡灾了。
“……”
扔给李老二一个‘老子很生气你千万别惹我’的眼神,瞅着他满脑门的墨汁,林夕强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说道:“未经传报便私闯帅厅,李老二你可知罪?”
“头,你…没…生…病…吧!”
举袖擦了擦脸上的墨汁,李老二很是认真的盯着林夕问。
反正厅中连自己在内也就三个自己人,头儿他既然先耍起了无赖,那自己又何必跟他客气。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