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野利纲理拉率所有将校叩见林元帅,未能远迎还请林帅恕罪!”
“野利将军快快请起,诸位都起来吧,本帅这里可不兴这一套。”
翻身从马鞍上跳下,走到单膝跪倒在地的野利纲理拉面前,林夕脸上一如既往地挂着礼貌性的微笑。
虽说面前的西夏士卒们身上穿的都是一些破烂的皮甲,可看着他们眼中不经意流露出来的那如饿狼般的冷漠目光。
林夕笑了。
终于明白平头哥为什么能凭着个这么小的地盘,能在如此穷困的生活条件和恶劣的地理环境下竟然能像小强一般似的抵挡住了宋辽金等几国的不断践踏不死。
“谢林帅。”
双肩微微一使劲,野利纲理拉才不信林夕的武力天下无敌。
“野利将军客气了!”感受着手掌上传来的力道,林夕心里叹了口气。
若非他才归降,若非还在三军面前,若非自己跟他不熟,他这样的自己又何必给他留脸。
“林夕请。”抬头看着面前脸上似笑非笑瞧着自己青年,野利纲理额头有一滴汗珠落下。
心里明白,自己这次真的踢到石块了。
要不是好看的青年不想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出丑,自己……。
“请。”
松开手,林夕领着韩琦和四小跟在野利纲理拉身后便往帅帐中走去。
“林帅,不知接下来罪臣有何差遣?”
待林夕在帅位上坐下,虽说早已知道自己还能领军,但野利纲理拉还是想再次确认一番。
“本帅已经说得明白了,既已是大宋将领便无须称罪臣。”眉头一皱,林夕有些不悦地看着野利纲理拉。
虽说这也是人之常情,但这才归降你就这样,哥这很难做人的好不好。
“卑职该死,还请林帅恕罪。”
“行了。”
摆摆手,林夕也懒得跟野利纲理拉计较。
这谁叫人家平头哥读书少,一般情况下都习惯靠刀子和拳头说话呢!
可瞧着他老是往自己身后四小瞅的目光,林夕笑了笑,说道:“曙儿,过来告诉野利将军下,你是谁。”
“是,师尊。”
听到师傅的话,已经五岁的赵曙应了声,脸上没有一丝胆怯的走了出来,扫了帐中刚归降的西夏众将领一眼,脆声说道:
“孤,赵曙。”
“大宋现今太子。”
“奉父皇圣旨,巡检西陲。”
“今卿既已归宋,既为大宋臣工子民,何来之罪。”
“臣,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
望着面前一身麻衣,脸上还沾着污泥,粉雕玉琢的小孩,“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野利纲理拉感觉自己像是被雷劈了,耳中尽是那一句‘既为大宋臣工子民,何来之罪’。
“卑职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臣叩见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岁。”
“草民见过太子,太子千岁,千千岁。”
“……”
“师尊,这……”
听着从帐中引发开始在三军中响赵的这一声声千岁,赵曙有些傻眼。
“野利将军,你带太子去帐外见见众将士。”隐晦地朝张牛儿,刘义渠点点头,林夕看也没看赵曙,望着爬在地上的野利纲理拉说道。
“林帅,这……”
有些不敢相信地抬起头,野利纲理拉以为自己听错了。
自己这才刚刚归顺,麾下众将士都还未被解除领军之职,林夕他竟然就敢把大宋现今唯一的皇子交给自己。
这到底是何意思,难道他就不怕自己……
“去吧。”
迎着野利纲理拉的目光,林夕淡然地笑了笑,心里才没有一点负担。
“卑职遵令。”
没从林夕脸上瞧出一丝破绽的野利纲理拉一咬牙,想赌上一把。
“走吧,野利将军。”
双手往身后一负,赵曙朝野利纲理拉笑笑,领着三个师兄率先就往帐外走去。
心里虽说有些害怕,但一想到自己师尊的种种本事,赵曙也懒得去想什么想了。
…………
汴梁,垂拱殿。
“林小子已到甘州,指日便可收复西陲之地,诸位卿家可准备好了?”
懒散地靠在龙椅上,赵祯感觉自己以前太省了。
这龙椅下垫个棉花垫子这坐着不是更舒服吗,自己以前为什么就那么傻呢。
“回官家,现今已是深冬,林候他虽说已拿下甘凉等地,但这风寒雪深路远军需多有运送不便,官家能不能先给林候传旨让他先在甘州驻扎下来,等来年开春后才进军瓜州诸地。”
“众将士西陲征战,餐风露宿,难道朕与卿只因风雪便弃他们不顾?”
抬眼看了看站出来说话的三司使宋痒一眼,赵祯笑了,淡然地说道:“宋计相,你可懂什么叫兵贵神速?”
“臣……”
“启奏官家,臣以为宋计相所说的虽有理,但吾等也不能让在边疆为国流血的大宋男儿再流泪,”看着又要跟皇帝对怼的兄弟,宋祁很是头疼,不得不站出来说道:“臣愿担负此次军资押运使,还请官家允许。”
“宋卿既有此意,那朕……”望着站出来说话的宋祁,赵祯点点头,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喜色。
世人都说龙生九子,九子各不同。
瞧瞧这宋家兄弟,一个古板不化,一个知书明事,还真的是……真的。
“报官家,西陲红羚八百里加急。”
“宣,快宣。”收回心头的意思,赵祯连忙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