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官家他居然……”
“不是吧,陛下他……”
“这…,官家他……”
“……”
听着这些七口八舌,乱糟糟的话,抬眼朝周围看热闹的官员,百姓,商贾们扫了一圈,老陈都知很是无奈。
确实是想不明白官家今天让自己领着一群小太监抱着近些时日里弹劾林夕奏疏来宣德门前当众烧毁是什么意思。
可作为在赵祯身边服侍了几十年的老人,老陈知道近些时日来官家他的心情实在不咋滴,甚至可以说有些暴燥。
就拿曹圣人有孕这件事来说,明明是个天大的大喜事。
要是按照以往,官家他虽不说会大赦天下,但最少也会大赏大赐宫中众人和百官,可结果呢!
除了在办了个宴席,请了些命妇来宫里热闹热闹了下,官家他啥赏都没有了。
当然,老陈知道这并不是官家对曹圣人有孕不喜,而实在是在前些日子,林夕那惹祸精,在本朝还未立太子的情况下,就擅自当着西夏众降将面前宣布赵曙皇子是今陛下亲立的太子。
结果官家没办法也只能捏着鼻子立了太子。
可谁知道这才立了太子,曹圣人她却有孕了,这事……
“唉!”
想到这一切,老陈忍不住叹了口气,也明白自己这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自己真是想多了。
“官家口谕,至今以后,敢有无故无实凭空弹劾朝中百官者,那便别浪费国库钱粮了,自己请辞得了。”自己知道自己想多了的老陈没有忘记正事,扫了眼边上越聚越多的人群,直接就把皇帝给自己的口谕念了出来。
“什么?”
“什么?”
“什么?”
“……”
听着从老陈都知口中说出的天子口谕,周围的士子文人直接炸了,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们听到的。
“哼。”
看着随着自己话音落下变得乱糟糟的人群,老陈不屑地哼了声,手一甩,转身便朝宣德门内走去。
…………
“什么,你说此次弹劾那姓林的祸害的奏疏都被赵祯他下令让人给拿至宣德门前当众烧掉了?”
“是。”
看着坐在厅中上首的郎君,回来禀报消息的管家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不敢多说些什么。
“行了,你下去吧。”扫了眼面前颤颤巍巍的管家一眼,赵允让的目光有些狰狞。
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很多年前就已经展开的计划会被想夕那祸害给发现,给破坏得一干二净。
“郎君无须如此,虽说我们的策划被那小子给破坏了,但是我们的根基还在,只要……”伸手在脖子下一抹,坐在赵曙让下首的中年文士望着已走远的管家背影笑了笑,脸上有些狠辣地劝道。
“此事难啊!”望了眼这已跟了自己好些个年头的幕僚,赵允让叹了口气说道:“若是那孽障还未没在姓林的祸害身边,我们也许还有机会除掉他,可如今……,唉!”
“郎君,虽说林夕此子武力无敌,太子此时也是跟随在他身边,可你别忘了如今宫中的那女人也有了身孕。”
听着赵允让接二连三的叹息声,中年文士心里有些失望。
虽说林夕是很厉害,自己确实也是不想与他为敌,可既然已经跟了赵允让,现在就算自己真的想反水,只怕都已经没了机会。
“你是说?”
“只郎君你想下,要是宫中的那位肚子出了问题,你说坐在龙椅上的那位最先会怀疑谁?”摸摸唇边的山羊胡,中年文士有些得意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这,好。”
听着自己幕僚出的主意,赵允让倒吸了口气,眼睛一亮,忍不住一拍大腿叫了声好。
此计虽说有些狠辣,但不得不说实在是太妙了,一旦成功,不用自己亲自动手,光凭赵祯的怒火都能把那姓林的祸害给烧得烟飞灰灭。
想着那际将会发生的一切,赵允让不由的又想起了自己被林夕扇的那一耳光还有踢的那一脚。
但愤怒归愤怒,高兴归高兴,赵允让却还是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因为作为一个曾经差点就继承了皇位,曾经见过太多宫中营营苟苟,自己本身就是个阴谋主意者的赵允让知道。
这天底下没有完美的人也没有完美的计划。
“此计虽妙,但那妇人都是呆在宫中,她要是不出来,我们……”
“此事在下已经想好了,虽说我们按插在宫中的那些人都被清理干净了,但郎君你难道忘了那妇人的姐姐现在可还在汴梁城里,只要我们……”瞧着又重新有了斗志,也没被仇恨士心里稍稍地在松了口气。
如果赵允让还是如刚才一番沉沉暮气,没了奋斗努力之心,自己那么真的是要想着如何才能从此处脱身了。
“可那两姐妹现在已经闹翻了,已经不在往来了,宫里的那位那可能会得到她的话便出宫来?”眉头一皱,赵允让有些不明白自己的幕僚怎么会想到那人。
虽说那家人的妇孺老幼都被赵祯给留在了汴梁,那人的命妇身份也没被夺,可现在也不是能随便就进宫的了。
“郎君多虑了,虽说她们俩姐妹已经闹翻,但那人可是处在那位置上,要是她真的弃自己的亲姐不顾,你说她还能坐稳那位置吗?”
“这,”
听着幕僚的这一番话,赵允让也感觉确实有理。
一个如果连孝悌亲情都可以不顾,都可以弃掉的人,的确是不可能再坐在那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