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姓林的小子面都没露出一下,就让一个毛孩子来跟你谈了?”狠狠地一拍桌面,耶律宗真气得胡须都扬了起来。
你忙着帮你麾下那些死去的士卒办后事,你丫的这谎撒得还要不要再理直气壮些。
这年头谁家的士卒死后不都是挖坑埋了,要不堆在一起用火烧了就是。
办后事?
耶律宗真发现林夕那小子就是娇情。
“是的陛下。”躬身一礼,萧孝友很是小心。
虽说三天一战,自己大辽明面上是赢了,可事实上两国将士都知道其实自己家的皇帝是被人逼着撒军的。
“那那南朝姓王的小毛孩最后是如何说的?”
“回陛下,林夕二弟子说了是战是和随我大辽,他们无所畏惧也无所谓。”擦擦额头上的汗水,萧孝友很诚实地把王韶所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复述了出来,心里却隐隐地有些不安。
要是皇帝陛下他听了这话一个生气便把自己给咔嚓了,那自己不是死得太冤枉了。
“那你可跟他说了朕的意思?”眉头一皱,耶律宗真发现那姓林的祸害不是不要脸而且还不靠谱。
两国大事你居然让一个小毛孩子来主事,你这是瞧不起我耶律宗真还是真的以为就凭你手底下那三猫两爪的憨货就能抵挡得住大辽的整个铁蹄。
“卑职已经把陛下的旨意跟他说,可那姓王的小孩却还是那一句话。”
“什么话?”
“是战是和随大辽,我大宋不惧也无所谓。”偷偷地瞄了眼自家皇帝,萧孝友的声音很是忐忑,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坑里。
“行了,你下去吧。”挥挥手,耶律宗真确实是想让亲卫把萧孝友这货拖出去给砍了。
这朕派你出使南朝,结果你个狗奴才不仅没见到林夕那个姓林的祸害,反而给朕带回来一大堆威胁的话。
你这是办事不力还是自己本身就是没本事的草包。
“诺,卑职谢过陛下,那卑职便先行退下了。”朝耶律宗真行了一礼,萧孝友不知道自己逃过了一却。
“去……,”
“报陛下,南京道紧急军情。”
“念。”
没好气地瞪了眼闯进来,风尘仆仆的探子,耶律宗真真的是要让他给气炸了。
一句话,两个字,自己就说了个去,难道nt的就不能让朕把那个吧字说完了再进来。
“臣驻南京道元帅耶律重元禀告吾皇,近日南朝驻真定府领军副帅狄青庞籍已整军派出先锋进驻雄州,准备兵发……”
“啪。”
“行了。”狠狠地一拍案桌,耶律宗真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才明白林夕为什么会如止有胆气了。
“嗝。”
打了嗝,探子差点没有被自家皇帝的话给弄瘫了,敢发誓自己有生以来就从来没听说,就没见过有谁在禀报军情途中被打断过的事。
“下去歇息……”
“报陛下,折继闵部,种家军兵犯上京道。”
“呯。”
“什么?”
一脚踹翻面前的案几,耶律宗真感觉自己有生以来从来都没有这么一刻想过要去杀人。
“噗通。”
望着自己眼前还在滚动的茶碗,从上京道那面一路上马不停蹄,餐风露宿的暗探探子腿一软就倒在了地上,想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些什么,更不清楚自己就禀报了个事实,皇帝陛下他怎么的就踹桌子了。
“来人,把他俩都给朕带下去歇着,召大夫都给他们好好治疗下伤口。”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耶律宗真知道自己是个帝王,真的不应该在众将士面前如此失态。
可作为一个刚刚才吃憋了的正常人,耶律宗真真的是受不了自己一连两次被人打断最后一个吧字的事情。
当然,如果不是在自己最遭心的时候,耶律宗真发誓自己一定不会如此失态。
“姓林的。”
平复了下心情,耶律宗真看也没看帐中的乱糟糟,开口朝帐旁面无表情的亲卫下令道:“去把耶律仁先,耶律家奴两人给朕找来。”
“诺。”
机械地应了声,守在帐门口的亲卫脸上很木然,可心里……天知道是不是憋着。
…………
“韶儿,你很棒。”睡了一觉醒来洗漱好坐在饭桌前的林夕伸手刮刮自己最近在蹿个子的弟子笑道,心里很是欣慰。
“嘿嘿,都是师尊你教的好。”
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王韶小小的拍了个马屁。
“行了,韶儿你这次真的做得很捧。”端起面前的酒杯,林夕白了眼边上一脸倔强的折克行笑道:“遵道,你也很棒,真的。”
“呜呜……”
“遵道你……?”
看着突然哭起来的折克行,林夕一愣,连忙伸手把自己这最傲娇,最有个性的三弟子抱过来,用衣袖帮他擦了擦泪水,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乖了,我们不哭了好不好,再哭就不好看了。”
“呜呜……”
搂着师尊的脖子,这一刻的折真的感觉很委屈。
自己一直以来都在努力的表现了,可为什么每次师尊都只会夸奖别的师兄弟而不会赞自己一句。
“乖了,不哭,听话了。”抱着哭得撕心裂肺的折克行,林夕知道自己是真的错。
原来狼也是有感情的。
“呜呜,师尊,曙儿也要抱抱。”看着在师尊怀中撒娇使性子的三师兄,赵曙感觉自己最心爱的玩具被人抢走了。
“啪。”
“行了,把曙儿他给我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