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皇城垂拱殿中。
揉揉眉心,大宋朝当家人赵祯望着阶下的三司使张尧佐怒道:“朕都已缩衣节食从内廷挤出一百万贯,可尔等三司,唉!”
“官家,三司这不是……”
“报陛下,皇城司八百里急报。”
“何处?”
“怀远城。”双手递上密涵,皇城司都知头都不敢抬的回答道。
怀远城?
刚从好水川战败中回复过来的赵祯皇帝心里一惊,从贴身太监孙二手里接过密涵,用银刀挑开封泥,抽出信纸,低下头快速的看着。
瞧着官家越看越难看的脸的,吕夷简脸色一变,上前躬身拱手道:“官家,可是西贼又来进犯?”
“看看吧,”把手中急报丢给身旁的贴身太监,赵祯对着殿中几个大臣说道:“诸卿都看看,这西夏叛贼被一伙悍匪给抢了几个部落,灭了个近千人的军队,悍匪没抓到,却把这脏水往我大宋头上倒,这是欺我大宋无人吗!”
接过太监手里的急报,吕夷简低下头往上面看去,只是越看这脸色也越难看起来。
这西贼是疯了吗?年年侵边犯境不说,这被人抢了你有本事就去找抢你的人啊,这咋能算到大宋身上呢,过份了。
想着,吕夷简把手里的急报递给旁上的同僚,拱手说道:“官家,这是否要遣使入夏去谴责下他们这群叛逆?”
“哼,谴责?要是谴责有用,朕还用养兵百万吗!”见晏殊如此说道,老实脾气的赵祯忍不住抬手在御案上一拍,痛得咬牙的说道:“只要那群叛逆敢来,朕那怕提三尺青锋也要跟他们斗上一斗。”
“陛下,”作为三司使,知道一打起来钱粮就不能断的张尧佐平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弯腰拱手作揖道:“三司真的没钱了,就这次补偿阵亡将士的钱粮,那可都是拖着众位官员的俸禄没发先挪过来用的。”
“唉!行了,朕又不是说现在就马上打,可如果我们不早作准备,难道真要等那群叛逆打过来了,才要匆忙应战吗诸卿?”痛心疾首的说完这些话,赵祯从御座上站起身,大袖一甩,直接就往殿门外走去。
见皇帝已经走远,吕夷简知道官家这是在用行动告诉自己们,他已经对自己们很不满了,可……
直起身,吕夷简望着张尧佐幽幽的叹了口气,什么话也没说的掉过头,转过身也朝殿门外走去,心里想得却是:都说宰辅好做,可有又谁知道自己的难处,自己啊,还是请辞吧!
……
“头儿,烦死了。”已经在宅子里闷了好几天的李老二舞着手,跺着脚冲林夕吼。
“心静,人就自然凉了。”撇了眼李老二,林夕转过头望向文彦博,问道:“文公,在下自问不曾得罪于你,更不知自己犯了何罪,可你为何要囚禁于我?”
“林小哥多虑了,此事重大,老夫这也是除于无奈,不得不防啊。”望着面前的棋盘,文彦博已不知自己这几天拨断了多少根胡须,但想着自己面前人手里的那个秘方,它所产生的威能,不拿到手,自己又如何放心。
“将。”一子落下,林夕笑着说道:“不就个火药配方吗,文公这也太过紧张了。再说了,就算是在下把配方给你们,你们造出来又有何用,这大宋冗兵冗费冗……的,
尤其是一群不知兵的所谓的文人雅士去领军,这那怕是武装到了牙齿,在下敢说赢了那是运气,输了才叫正常。”
“你……”
“呯”的一声掀翻面前的用来下棋的矮几,文彦博站起身伸出手指指着林夕,气得话都说不下去,转过身就要离去。
一把抓住转身就要离去的老文,林夕很无奈,谁曾想到在历史上鼎鼎有名的老文会是个臭棋篓子,而且棋品还不是很好。
这不,眼见着他就要输掉,他竟然借故就掀了桌面,这要是换着个年青点,敢在自己面前这样,林夕发誓自己一定会让他懂得啥叫以拳服人。
可是……
“姓文的,你还要不要脸了,每次快要输掉就都这样,尼大爷的真以为小爷不敢揍你啊!”
“好你个竖子,有本事你揍老夫个试试看。”甩开林夕抓着胳膊的手,文彦博把头往林夕面前一摆,骂道:“小子,你别忘了老夫是官你是民,这民想跟官斗,你猜下会有什么结果。”
“呸,不过就是个胡麻大点官员,姓文的你吓唬谁呢!”一口口水喷在文彦博脸上,林夕不屑的说道:“这官员小爷又不没有杀过,就如那叫野利蛮的傻蛋,你去问问他,他叔父还是西贼天都山的领军大将呢,惹火了我,还不是被小爷一戟劈成两半。”
“什么?你说你上次杀的那领兵的贼子叫野利蛮?”虽说才来到过西北没多久,但作为一个有着封候拜相野心的上进官员,文彦博多多少少也了解些西贼的情况和官员。
李元昊虽说是西夏贼首,但在其内部也并不是所有人都紧紧团结在一起,比如这个野利氏跟他就不是一条心,而且还很势大,手握重兵。
所以文彦博害怕,害怕林夕这一搅和,野利氏会跟李元昊连在一起,合兵伐宋。
“唉!林小哥,你杀野利蛮杀错了,如果你不杀他而只是俘囚于他,野利雅奇兄弟俩也许还会归纳于我大宋,可如今……”叹了口气,文彦博还能说些什么,这还是太过于年青啊,做事情就是太冲动。
见文彦博这又是唉声,那又是叹气的,林夕也很无奈啊,但又不能不出声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