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历二年八月。
骑在马上,扭头望了眼旁边跨坐在马上的林夕,要不是他背上背着诛神戟,王元绝对会把他从马上拎下来,好好的揍上一顿。
你说老夫我都答应了你那么多要求,可你个憨货倒好,一转手就跟着把自己儿子也带上了,这战场是能带小娃儿来玩的?
你这是盼着老夫王家断后吧!
瞟了眼身畔的老王,对于这老货开的空口支票林夕打心底是一万个不信。
要不是给小王韶吵着要来见见什么叫做战场厮杀,鬼才愿意从自己那已经不算穷山沟了窝里跑来北地这边溜达。
“哥哥师尊,我渴了?”看着老爹那黑着的脸,被林夕抱着骑在马背上靠在怀里的小王韶冲父亲扮了个鬼脸,看着林夕手里的酒葫芦撒娇道。
瞧着现在已经不跟自己一条心,连自己都气的熊孩子,王元心底有针在扎,连忙从马身上摘下水葫芦扔给林夕,说道:“韶儿渴了,那喝点水。”
无语的看了看老王,林夕似乎在看头猪,这随便从山沟里打的山水也是能喝,你以为你儿子跟你一样五大三粗的。
看看天色,林夕也懒得跟王元打招呼,直接一抬腿抱着小王韶从马背上跃下,向身后的队伍喝道:“停,原地下马扎营,今天就到这里了,解散。”
望望曰头,瞧着已停下的队伍还有已经开始从马车上走下来的张家村村民,王元脸一黑,再也忍不住的冲林夕的背影吼道:“林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一天只走五十里就宿营,你这是在拖时间想让辽人挥师南下?”
“对,你不高兴?不服你自个带着你的人走啊,谁拴住你,拦着你不让你走了。”
“你……,兵贵神速,你小子懂不懂?难道你真想看到北地之内尽峰烟。”打不过,怼不嬴,王元唯有挂起笑脸,苦口婆心的劝说道:“你放心,老夫答应你的事绝对会办到,那怕最后被陛下追责问罪。”
“打住,这话你跟鬼说去,别在我面前提。”对不远处的张牛儿招招手,让他把小王韶带走后,林夕找了块石头坐下,认真的盯着王元的眼睛问道:“王叔,你是不是以为我年青,什么都不懂?
你以为你答应我的那些事你都能办成,你以为你是谁啊?
一个正四品的殿前副都指挥使权力很大吗?
还是你以为你在官场的人脉关系很广,谁都会像我一样给你脸了?”
“你到底想如此?”被林夕揭穿自己那些许下的谎言的王元很尴尬,但想着肩头上的使命,又不得不开口辨解道:“官家好不容易下了狠心,想一改朝中之风,革出诸患,可你倒好,不仅不支持,反而还因范公曾惹恼你,就想让老夫……”
“知易行难,线儿都没有理清就想变法,这是想弄出个党争吗?”冷冷的说了句,林夕不想就这事跟老王争执,因为有的事情可以改变,有的事却是注定避不开的。
比如明明早就应该发生在正月初的重熙增币到了现在才开始有苗头,而应该是明年(庆历三年)才应开始的庆历新政却偏偏已经开始,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林夕懒得去想也懒得去猜。
反正对于老范的结局自己也早就知道,而至于重熙增币,林夕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曾经的重熙增币是建立在大宋屡屡被西夏平头哥们败北的基础上,可如今西夏的兴庆府已破,李元昊也带着他的那些残兵败将逃回了他们家曾经的老窝,这耶律宗真再脑残也得先顾着自己不是,那还好意思提增币。
“林小子,你是说……”
“是,就跟你心里面想的那样。”抬手打断王元的话,林夕很不客气的从身上的背包里掏出张地图扔给他,说道:“看看吧,宋辽之间现阶段时间里是打不起来的,最多也就是小打小闹下。”
打开地图,铺在地上,王元一眼就瞧见了林夕用笔圈住的宋辽现在的边境线。
这不看还真的是不知道,一看之下,这才发现辽国的西京道已经完全暴露在自己大宋的兵锋之下。
看着地图上那标画着燕云十六州,王元吞了吞口水,很是意动的看向林夕问道:“如果我朝现在挥兵北地,从西,南两路进发,是否有机会能收回故地?”
“你说呢?”望着已经远处正在搭帐篷烧火做饭的队伍,林夕头也没回的嘲讽道:“西贼这边是路艰城简,但辽人呢?就城池的坚韧跟士卒的战力来说你以为大宋打得过?”
“可我们不是有……”
“有那玩意也不成,那东西守城还有点用,攻城还是野外遭遇,你自己想想吧。”
“这不行,那不成,那你说你弄出那个东西有什么用。”连继两次被林夕打断话,朝自己心头泼冷水,王元也有些不高兴,于是语气有些冲的也没有了好心情。
“改进,懂不?”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王元一眼,林夕也很恼火,这大宋的官员这脑子是不是都有坑,既然无法提升质量,难道你就不知道往发射装备上想办法。
这还真他娘都是一群饭桶,憨货。
“改进,那些东西还能再改进,那如何改进。”听到林夕的话,王元很认真的回忆了一下宋夏这次战争中火药使用情况,想不明白的问道。
“如何改进这是朝廷的事,是你们这些当朝官员的事,别他娘的什么事都要问我,老子不是你们的爹不是你们的皇帝。”
“你……”
“你什么你,难道我说错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