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子,这算术之法你教的?”放下手中的纸页,望着正在跟儿子低语的林夕,王元声音有那么一丝颤抖。
“是啊,难道是你教的。”递给老王一个白眼,林夕反问了句,提醒他道:“记住了,这次是你输了,路上得听我的安排,老滕挪用的官钱你得出一半。”
“行了,些许杂物而已。”摆摆手,王元也很光棍地认输,话头一拐问道:“林小子,你可舍得献出你的此算术计算方法?”
“舍得,但这等从北地回来了再说,现在没空管这些事。”说完,林夕站起身招过门口的侍女,让她把小王韶带到房间里睡觉,自己从背包里拿出地图又看了起来。
一边看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
“林小子你在画什么,老王呢?”
刚出去上了趁茅房回来的滕子京一进屋,只见林夕在桌上写写画画,而老王已经不在,张口问道。
“他?去小韶那套东西去了。”放下笔,扭头望了眼窗外的夜色,林夕淡然一笑,想从自己弟子那里掏出算术的计算方法,你以为你是他爹就管用了,呵呵呵……
“他真去了?”摇摇头,滕子京感觉这老王也真是的,林夕又不是说不献出,你心急个屁吧。
说着,滕子京拿起林夕刚刚写写画画的纸张,看着上面标注着的两条路线,眉头一皱,心里叹了口气,这小子啊,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这么喜欢冒险。
虽说这些地域现在都已经被大宋打下来,都已经归宋,可这时不时的还有羌人部落造反。
当然如果他带的还是原来的那些兄弟,那随便他怎么弄自己都不用担心。
可如今看看他带的,除了那七八个人以外,那些个汉子一看就是没有经历过战阵的,尤其是那几个半大小子,嘴上都还没毛呢,这能靠得住?
“林小子,你真确定你要走这条线路?你那些人怕是……”
“对,确定了,如果不走这条路,按老王他说的到延安府乘船到汾州,转太原府汇合诸公,再转去金肃军,这时间上绝对赶不急。”抬手打断滕子京的话,林夕张嘴打了哈欠说道:“虽说我在赌耶律宗真他不敢挥师南下,可要是这老小子跟李元昊那条养不熟的狼一样呢,你认为我们有那能力三边作战。”
“可你就这么些人,这……”望着林夕略显疲惫的脸色,滕子京很想再劝劝他,可这是朝廷,陛下亲下的旨意,自己又能如何。
“放心,在下还没活够呢,也不会把兄弟们的命不当命。”拍拍滕子京的肩膀,林夕开始下套:“话说咱俩认识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有没有儿子呢?”
“有,还好几个呢,怎么你想跟老夫的儿子拜把子?”一听这话,滕子京心里一乐,自己正愁不知道怎么开口跟林夕说儿子的事呢,这小子就送上门了,看来还真是好人有好报。
“跟你儿子拜把子那老子不是矮了你一辈,那以后见面还不得叫你声叔,美的你?”撇撇嘴角,林夕觉得这货就是个不要脸的,自己刚帮摆平麻烦,他这就想占自己口头的便宜,什么玩意。
“那让老夫的幼子拜你为师如何,那样我们就平辈了,老夫也不用再在你面前老夫老夫的了,你看怎么样?”顺着话头,滕子京牵着林夕继续往他的坑里跳,这好不容易给儿子找了个好师尊,那能放过。
“行了吧你,你个老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给你个台阶下你还真当我傻子不是。”丢了白眼给滕子京,林夕没好气的怼道。
要不是自己听力还不错,听到他跟王元在院子里说的事,自己那会自己挖坑自己跳。
“你什么意思林小子,你想反悔?”
“反个屁的悔,我答应你什么了?”好笑的看着滕子京在那里装傻充愣,林夕反问了句,也懒得再逗他,直接说道:“十五岁以下六岁以上,只要是你亲生的,你送来几个我收几个,就这样,睡觉去了,困。”
“啊,林小子你同意了?”望着背着双手往屋外走去的林夕,滕子京感觉惊喜来得太突然,只是……
“是,我答应了,但绝对得是你亲生的。”
亲生的?
绝对亲生的?
反复念叨了几遍,滕子京终于感觉那里不对劲,可一抬头,望着已消失在院子转弯处的背影,只能冲夜空吼完:“好你的姓林的小子,敢戏弄老夫,老夫跟你拼了。”
……
人生自古伤别离,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跨坐马上,背背诛神戟,林夕回头看了眼正双眼不舍望着自己怀中小王韶的王元和滕子京。
既已经决定各走各的,又何须如此恋恋不舍。
双腿一夹马腹,手中鞭落,抽在马屁股上,林夕领着张牛儿他们就往远方奔去。
“老滕,公事紧急,兄弟就先行告辞了,等回来路过此地咱兄弟俩再煮酒言心。”望着已消失不见的背影,王元转过头向滕子京拱手一礼说道。
“兄弟一路珍重,为兄在此先预祝你跟林小哥两人旗开得胜,待你们归来时,咱们不醉不休。”弯腰一揖,滕子京知道有些话只能放在心里不用说出。
就如此次,清算帐簿下来后,自己才知道自己挪用官钱几近十万贯,结果林夕跟王元二话不说直接从各处调来银钱把自己捅的娄子给填上,这份恩情……如何还啊。
“好,那你我兄弟就此别过。”拍拍滕子京的肩膀,王元很感慨,昨天晚上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