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玩着手里的小镜子,瞧着殿中诸臣强憋着笑的样子,尤其是听着那小子放肆的笑声。
想着刚才发生的闹剧,赵祯伸手一拍御案,报复道:“现在天色已晚,想来殿中诸位臣公肚中已饥,林小子你难道不想炫耀一下你的厨艺吗,要不孔祭酒可得有话说了?”
一匹草泥马送给赵祯,看着听到他的话扭头看向自己的孔老头,瞧着他眼中的不怀好像,林夕能说什么。
伸手拍拍张载的肩膀,林夕扭头望向站起一旁的任知制诰欧阳修笑道:“欧阳公近几年来看书是不是越来越得凑近书页才能看清纸上的字体?”
“是啊,林候你是从何处得知老夫这毛病的?”听到林夕的问话,欧阳修心头一惊,连忙问道。
“瞧出来的。”回了欧阳修一句,林夕扭头跟在一小太监的身后就朝殿门口走去,嘴里淡淡地说道:“如果欧阳公,还是有跟他有一样毛病的人,要是能到御膳房帮在下打个下手,眼睛那点小病,小子还是有办法解决的。”
看着已跨出殿门的林夕,瞅着还傻呼呼站着的欧阳修,作为他好友的范仲淹一个没忍住,也顾不上被参什么御前失仪,走过去捅了他一下,说道:“永叔,你还不向官家请旨,跟上去,那小子确实有治好你眼疾的办法。”
“这……,”望着面前的好友,欧阳修知道范仲淹是个不会随意开玩笑,严谨的人,一咬牙站出来,冲赵祯拱手施礼道:“臣请官家允许去御膳房帮林候打下手。”
“既然卿家愿意,那朕允了。”看着这位文章冠天下大家,赵祯点点头,扫了殿中的臣子,笑道:“诸卿谁若有跟欧阳卿家一样的眼疾也可以过去帮忙,朕保证林爱卿是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眼看着欧阳修得到官家的允许已经快步追了出去,孔老头心一横,想着自己的老眼,冲赵祯躬身一礼也跟了出去。
……
“孔大爷,你这是切葱还是砍树,至于那么怕切到手吗?”
“欧阳公,你这是在拾香菜还是在糟蹋香菜,你把黄叶折了不就行了,那根须是可以吃的。”
“呸,那谁,别看,说的就是你,你说说你这放的是醋还是酱,这酸和咸的闻闻不就分清了,笨死了你。”
“……”
远远的就听到御膳房里传出来的林夕骂声,在垂拱殿中见剩余诸位臣子心不在焉,自己也没了心情议事的赵祯大手一挥,带着诸大佬也到御膳房来凑趣。
只是才刚靠近御膳房,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赵祯强忍着笑,扭头望向身后的臣子们,开口说道:“诸卿认为林夕此子如何?”
“林候行事虽说不按常理来,但其本事,胸中之才华,臣是服了。”听到赵祯的话,今天跟林夕学堂弟子比试输了的宋祁率先站出来回答道。
虽说林夕本人桀骜不驯,但他教授出来的那些门人弟子,一个个的确实是有真本事,而且一个个的知进退,懂礼仪。
“宋卿此言可是当真。”
“确实是真。”说着宋祁从怀中掏出今天赌斗结束后,林夕首徒交给自己的信,双手呈上对赵祯说道:“陛下请看,这是今日林候让他弟子交给臣下的。”
拿过宋祁递上来的信,赵祯抽出来打开一瞧,只见上面写着:政见不同可以争,利益不合可以谈,窝里吵闹没意思,齐心协力牧诸夷。
见赵祯看完信沉默不语,宋祁叹了口气说道:“若非林候此信,臣怕是要继续跟他斗下去,可有了此信,臣汗颜。”
听着宋祁的话,赵祯抬起头,把信递给身旁的贾朝昌说道:“诸卿都看看。”
接过信,贾朝昌很认真的看完,转手又递给别的同僚。
沉思了片刻方才开口道:“官家,林候此言虽说有理,但牧诸夷这事…?”
“今日不取,昔年之灾,虫蚁也能毁堤。”扫了眼贾朝昌,赵祯知道这人也是个有本事的,但其心思实在太重,眼界也太狭隘了点,看来……
感觉到皇帝那从身上一扫而过的目光,贾朝昌心里一惊,瞅着看完信都沉默不语众同僚,连忙躬身双手作揖道:“老臣糊涂,还请官家降罪。”
“贾卿何来此言,平身吧!”对贾朝昌说完,赵祯笑了笑,对众臣子说道:“诸卿随朕进御膳房瞧瞧,看看林小子那拿戟的手能做出什么样的东西来,哈哈……”
抬头看着大笑着走去的皇帝,贾朝昌有些苦恼,自从林夕这小子来到朝中以后,自己这一伙人先是丢了个王拱辰,现在宋祁好像又转去了范仲淹他们那一边,这日子,苦也。
“师尊,接着。”
才走进御膳房,赵祯就听见这么一声喊。
抬头一望,只见林夕双手握刀,手臂挥舞,就见那被张载抛过去的面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再一瞧翻腾着热气的汤锅里,一张张面片大小均匀的就像量过的一样正在汤中沉浮。
削完面团,林夕对欧阳修说道:“数二十个数,分碗捞起,至于这些调好的酱料,让他们各人按自己的口味放。”
说完,林夕拎起刀,转身就往赵祯他们那边走去,笑道:“陛下你来了,找个位置坐下吧,刀削面马上就好。”
“你就让朕跟诸位卿家吃这汤饼?”
“是面,不是汤饼。”虽说知道在大宋用水煮的面食都叫汤饼,可林夕就是不想惯着赵祯。
较完真,林夕也懒得再理他,朝张载说道:“载儿,自己去盛,要不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