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平身吧。”
望着不约而同全凑在一起走进垂拱殿中的各府院大臣,赵祯板着张脸说道:“这么晚召诸卿进宫,实为朕有一事不明,还请诸卿帮朕解解疑惑?”
“不知官家有何疑惑,臣等愿意尽力效劳。”
“朕之疑惑还请诸卿先看完件事后再说。”听着这千篇一律的话,看着阶下诚惶诚恐的诸臣,赵祯第一次觉得做皇帝这么累。
想着,赵祯也不待众臣说是,直接从龙椅上走了下来,率先往殿门口走去。
瞧着这有些不正之风的皇帝,范仲淹文彦博等人有些莫名其妙,对视了眼也不敢说话,转身跟在赵祯身后也朝外面走去。
“开始吧。”
瞧着广场上已备齐的东西,扭头瞅了眼站在身后的诸臣,赵祯冷冷地说句开始就这么静静地站着。
听着鸡鸣,看着狗跳,瞅着拿着木勺往那些动物嘴里灌东西的太监们,范仲淹诸人有些不明觉厉,心中冒起一丝不安。
难道这是要杀鸡儆猴,可杀人难道不比杀这些牲畜更有威慑力吗?
一柱香。
一柱半,两柱。
瞧着刚才还活泼乱叫的牲畜此刻已嘴流白沫,两肢亦或四肢抽搐倒地已死亦或未死的样,诸臣没有慌。
因为本朝自太祖时就有个规矩:朕是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而非与百姓。
所以当然士大夫是不可能会被砍头的,更何况现今天子生性仁慈,怕个毛病的怕。
“诸卿看到此结果有何想法?”望着诸大臣脸上平静的表情,赵祯忍住了怒火。
“官家让臣观此景是不是想告诉臣等杀士大夫亦如此?”作为变法革新的领头人,范仲淹没法不站出来说话。
“啪。”
听着响声,看着突然现身的林夕,众人被吓了一跳,可却没人敢上前劝架。
脚踩在范仲淹胸口,林夕很不客气的笑了,开口说道:“范公爱民惜国之心小子本来很服气,可听范公所言所行,本候怎么就是那么听着不顺耳。”
“林候爷这是想杀了老夫?”从嘴里喷出了口血,范仲淹笑笑,忍着胸口的痛。
“哈哈,你配吗?”
说着,林夕面向赵祯单膝跪下说道:“草民林夕,恳请陛下鸣钟,集汴梁百官百姓于皇城前议事?”
“准。”
有些明白林夕要弄什么的赵祯一挥衣袖,冲阶下的太监下令:“传朕旨,宫中所有嫔妃一律随皇后后上城墙。”
……
“嗵。”
“嗵。”
“嗵。”
听着突然响起鼓声,汴梁城很热闹。
“娘子快给为夫披甲。”这是曹国舅。
“夫人但且安心,相公出去瞧瞧。”这是御史台的监察御史。
“这是辽人又犯边了,老婆子你歇着,俺去看看。”
“……”
看着宣德门前越聚越多的人,林夕笑笑,让开身,对着范仲淹请道:“范公,你给大家说说你变革的方针。”
“哼。”
哼了声,范仲淹抬手朝皇城前的人们压下,开口说道:“诸位乡亲臣公静静,在下范仲淹,有一言要说。”
看着下面静下来的人,赵祯朝林夕招招手。
“官家又有何话,请说,草民忙着呢。”来到赵祯身旁,林夕冲赵祯的老婆们笑笑。
“今日之事你小子想怎么做?”伸手敲了敲了林夕的脑门,赵祯根本就不去计较他跟自己后宫中的嫔妃们的眉来眼去。
“收拾?”
翻了个白眼,林夕笑笑说道:“陛下你可是天子,按着心中所想走就是,谁敢反,小子诛他全家便是。”
“呵呵。”
两声呵呵送给林夕,赵祯知道汴梁城有多乱。
“官家,明黜陟,抑侥幸是何意?”
“陛下,择官长,难道草民们也能选官长?”
“天子,厚农桑,修武备,减徭役,覃思信,重命令,那夏辣相公之责谁来担?”
“……”
听着皇城下传来的一声声喊叫,林夕很绅士的朝赵祯一伸手,笑着说了个请。
“诸卿,朕有过,请众卿见谅。”听着皇城下的声音,躬下身,赵祯知道自己错了。
“陛下,……”
“官家,呜呜……”
“这是天子,这是我们的天子,呜呜……”
“……”
“本宫曹氏,添为大宋皇后,深居宫中,不知民苦,不了政事,但本宫深解官家之简。”
接到林夕眼神,刚从那包里信上知道这一切按排的曹皇后看着赵祯弯下的腰,也连忙站出来说道:“大宋已受三冗之苦日长,妾身看着陛下,自己的夫君日夜叹息,妾身,呜呜……”
“梓童,你……”转身看向抹着眼泪的曹皇后,赵祯感觉自己这一次真的是林夕这小子玩耍了。
“官家,臣妾……”
望着赵祯纠结的目光,想着林夕信上写的话,曹皇后一咬牙,也顾不上曹家会不会被操家,抬起头看向皇城前的人群说道:“自今日起,真定曹家,于民无功,于国无献者,萌荫之职之阶,撒。”
“本妃张氏,张家子嗣,非功非有益民者,天子所赐官或爵,废。”
“……”
看着一个接着一个不经自己允许就站出来说话的嫔妃,听着她们这一个比一个还狠的话,赵祯感觉自己这皇帝的胆子比妇人还不如。
“自朕起,皇室宗嗣,爵,三代削,五服后,非有才者不予名份。”
“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