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
“通,通……”
一鼓,二鼓,三鼓……
骑在马上,懒懒地伸了个腰,看着漫照在朝阳里的凉州城,望着城头上那竖着的一杆杆西夏旗帜,枪尖刀刃在这清晨的早上有那么些刺眼。
伸手摘下腰间的酒葫芦拨开塞子往嘴里倒了口酒,林夕张开嘴猛地往外一喷,四散的酒液在阳光的照射下形成一道彩虹。
望着林字帅旗下随意坐在马上,一身麻衣,一头黑发随风飘扬的青年,李元昊感觉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对面这浑身都散发着惫懒劲的青年真的就是那个率几百人就把自己大夏国闹得鸡飞狗跳的人?
就是那个让自己丢失了兴庆府,夏州,定州等诸多富裕之地,被赵祯御笔亲封为王公之下,诸爵之首的大宋战候林夕。
“你是战候林夕?”
“你便是那叛主之贼李元昊?”一个白眼丢给坐在伞盖下,身着一身金甲,剃着个地中海发式,长得挺英俊,年龄还够不上大叔的货,林夕在明知故问,眼里满是鄙视。
“放肆,竖子安敢欺朕。”
听到林夕这满是不屑充满嘲讽的话,李元昊眼中底闪过一丝杀意,但却不得不忍着,开口继续问道:“朕已内附,两国国书已经签字画押用玺,你宋军无故到此,是想毁约弃义吗?”
抬眼望着李元昊,林夕实在是不想跟他说话。
毁约弃义?
他咋还有脸说这么一句话,这脸难道是不锈钢做的,不会生锈。
先不说他老子叛宋是他嗟使的,就他那好色的性子。
先是看上部下的媳妇了,然后找了个借口把部下给咔嚓后,掳了部下的媳妇自己享受不说,就连他儿子讨个老婆,结果他却一瞧,这儿媳妇长得还不赖,还是我来吧,这又霸占上了儿媳妇。
当然这只是曾经历史上的事,现如今的李元昊,呵呵……。
“韩公,还是你跟他说吧,本帅不习惯跟傻子说话。”顺手把手中的酒葫芦扔给韩琦,林夕兴趣缺缺。
这李元昊也就只能做个枭雄了,跟赵祯和耶律宗真两人一比较,真的得扔。
看着手中的酒葫芦,韩琦真的有些哭笑不得。
主帅两军阵前饮酒,不着甲,这样子的统军将领纵观曾经的诸朝各代应该没人吧!
还有就是你不喜欢跟傻子说话,难道老夫就喜欢和白痴聊天?
幽幽地叹了口气,韩琦一咬牙,拨开塞子,对着葫口狠狠的猛饮了几口烈酒,哈了口气,竖手朝李元昊一指,口中喝道:“既已内附称臣,还敢不去名号擅自称朕,李元昊你这几姓家奴还有脸沾污毁约弃义这四个字!”
“韩琦老儿你个手下败将也有胆骂朕,”双眼一瞪,李元昊直接指着韩琦骂道:“有种出来跟朕单挑。”
“乱臣贼子,老夫看你一眼都感觉脏了眼,让老夫出手教训你,你配吗?”
你配吗?
你配吗?
你配吗?
再一次被韩琦给骂了的李元昊很生气,拽过身旁亲兵的弓箭,“嗖”的一箭就照他头上射来。
“砰。”
“啪。”
一石子把李元昊的箭枝打飞,林夕眼睛一眯,懒洋洋地说道:“今日是个好日子,本帅不想动刀兵,要是你李元昊不识趣,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人头摘下?”
“林夕既然不想动刀兵,那为何又出军围城。”
“你谁啊?”
“老夫张元,正是那救你一命的张叶之父。”见林夕望向自己,得到李元昊示意的张元拍马往前走了几步,语重心长地说道:“夏宋两国久遭战祸,民生艰苦,林候你为何不替百姓们想想就此罢军离去。”
“想让本帅罢军不是不可以,”望着这跟张叶有些相似的脸颊,瞧着他头上些许斑白的发丝,林夕脸色一冷道:“只要你等把本帅此次出兵所费的钱粮,还有给众士卒许下的奖赏给付了,本帅立即调头就走。”
“这……。”扭头望向李元昊,张元真的不知道林夕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听到林夕的话,李元昊真的很想拨刀率军冲过去,可一想到凉州城里现在驻扎的兵力。
李元昊熊了,狠狠地吸了口气,开口问道:“不知林帅想要多少?”
“钱三十万贯,粮草三十万石,马,万匹。”
“你这是在抢?”
“对啊,本帅就是在抢,难道你李元昊不知道本帅是悍匪出身?”没好气地甩给李元昊一个你就是一傻子的眼神,林夕直接说道:“给还是不给,给句痛快话,本帅可就把话给你们挌在这了,
给,我马上调头就走,不给,本帅即刻下令攻城。”
“西地贫苦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样狮子大开口的,让朕从那里给你这么多东西。”既然已经服软了,李元昊也不介意自己再多丢点脸。
只要先把眼前这一关给过了,只要这小子撒兵了,只要等朕集结了各路兵力,朕一定会立即出兵宋地,一洗此辱。
“哼,你李元昊好歹也是做皇帝的一国之君,就区区这点钱粮也拿不出来,你是拿本帅当傻子吗?”说着,林夕举起手,对身旁的张牛儿下令道:“传本帅令,各炮兵阵地,目标凉州城,都给老子轰上他两轮。”
“是,头儿”
手中红色令旗一挥,张牛儿很干脆利落地执行着命令。
听到林夕突然下令,李元昊有些傻眼,这不是正在谈吗,怎么就要动起手了。
而且炮兵是什么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