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熔摇头道:“也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新近临安城太热闹了。如果真要动手,龙兄多少招内有把握拿下他?”
龙寒疆淡然道:“确是不想给卢兄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否则三十刀内必见血。”
送出去了湘湘,卢熔心情丝毫没受影响,任谁看来他都不是怕了对方才肯让步。“龙兄真让我惊喜。”
第五麋沉声道:“小弟虽然非常享受与人动手的感觉,但绝非无端惹事好斗之人,卢熔此人除了荡寇那个杂号将军,还有其他见不得人的营生买卖,若非有卢炼罩着他,我都忍不住想要宰了他。”
什么见不得人的买卖?第五麋没有明说,杨朝宗也不好追问,只道:“到哪里都有这种人,那个龙寒疆手底很硬,真要打下去有把握吗?”
此时见到风平浪静的兰大姐从房内迎了出来,先冲杨朝宗妩媚一笑,接着一把挽上第五麋手臂,喜不自胜的小声道:“五公子真威风!不仅把湘湘丫头抢了回来,还挫了那卢三爷的气焰。”
第五麋手臂有意无意在她极为壮观的双峰上磨蹭,轻笑道:“卢熔气焰再高,也只敢抖抖威风,那下人出气,还真敢在万花楼生事?”
兰大姐半个身子偎上来,媚道:“话是这么说,可人家就是喜欢被公子护着的感觉。”
第五麋揶揄道:“那你找错人了,刚才是是文公子护花有功,我可不敢邀宠。”
兰大姐回头望了眼杨朝宗,笑道:“奴家今天才第一次见文公子,不知道他口味如何啊?倒是想伺候他呢,又怕他嫌弃大姐人老珠黄。”
第五麋道:“他不会嫌弃的,大姐不老,正是有味道的时候。”
杨朝宗哑然失笑,你都不问我哪知道我喜欢啥样的?嫌弃不嫌弃?女人还是喜欢小白脸啊!
把两人送到房间,兰大姐找个借口走了。
湘湘姑娘自然不用走,卢熔已经发话她归第五麋了。
原本陪第五麋的两位小娘子就有些尴尬了,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湘湘替她们解围道:“你们回去歇着吧,五公子交给我照顾,明天睡醒了姐姐去找你们,我那里正好还有些好东西和你们分享。”
经过这样一折腾,杨朝宗和唐弃疾对今晚的磨枪活动已经没了兴趣,何况卢熔说话今晚开销算他的。第五麋也不想承他这个人情,索性和杨、唐二人一起走人。
以至于留下的四女和湘湘大不乐意,三人各自哄了几句才得以脱身。
出了万花楼凉风一吹,三人酒醒了大半,想起今晚的荒唐,唐弃疾最先道:“下次这种好事,你们两人来就好了,不要喊我!老子在被窝里磨刀不知多快活!”
杨朝宗笑道:“我刀也带了,要不你顺便替我也磨一下?”
第五麋讥道:“我劝你还是自己磨,就他那双片肉的糙手,磨完这辈子你都离不开了!”
杨朝宗故意讶道:“你怎知道?你试过?”
第五麋看了眼手往腰后摸的唐弃疾,忍住笑道:“我没这福分!”说完一掠向前,伴随着响彻远近的哈哈大笑。
唐弃疾一把抓住杨朝宗,恶狠狠道:“来!我帮你磨!”
杨朝宗反抓住他伸过来邪恶的右手,“不劳大驾……对了,你刚才说跟踪逍遥道场的马车到了宣武门外的同德坊?岂不就子在这附近吗?”
唐弃疾很有默契的道:“你想摸过去看看?”
杨朝宗随意道:“反正这时候回去睡不着,又磨不了刀。”
在唐弃疾带领下,三人往同德坊飞掠而去,转瞬即至。
到了一座颇为气派的宅院对面,三人找了个暗处蹲下。唐弃疾努努嘴道:“就是这里。”
寅时快过完了,漆黑街道上偶尔传来几声狗吠,再就静得只听见风声。
大宅门上挂着两盏既没有点燃也没有标记的灯笼,远远望去院内亦是一片乌黑。
第五麋低声道:“都这时候鬼都睡了,还能寻到什么线索?”
杨朝宗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就是忽然想过来看看。赌一把运气,假设小唐跟过来的马车里是羊巨鹿,他一下船就被接到逍遥道场没肯定是有紧急事。那又为什么三更半夜把他送过来?绕个圈子不说还让柳宗仁替他打掩护?如果羊巨鹿这会儿在逍遥道场睡大觉,那一切休提,所以咱们至少还有五成的机会。”
唐弃疾没好气道:“知道有机会不早来?”
第五麋赔笑道:“不是没想到嘛?”
杨朝宗道:“趁离天亮还有大半个时辰,我摸进去看看,你们替我把风。”
第五麋有意见,“为何又是你进去?”
杨朝宗一边拿布条把脸蒙上,边笑道:“一是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我比你们有经验,二是你们认识羊巨鹿吗?”
第五麋不说话了。
杨朝宗道:“我进去后,你们把这宅子前后左右摸一摸,然后到这里等我。”
宅子很大,同德坊地处玄武门外,紧邻玄武湖和内城,是临安权贵巨富聚居之所。能在这种黄金地段拥有如此大一座宅子绝非有钱就能办到。关键是宅子不悬门匾,显然平日里空置起来。
空置不等于宅子里没有人,相反更加让他起疑。杨朝宗小心翼翼的越墙而过,伏在角落里,利用他超乎常人的灵觉搜寻一切动静。
除了门房处若有若无的鼾声外,再无其他声音。
杨朝宗展开身法,趁着天亮前的睁眼不见十指的暗黑往后疾掠,快似鬼魅。
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