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三郎接着道:“我们正使渡边英君接受了贵国崔相的宴请,所以不能前来赴宴,特命小使前来,并代为致歉。”
甘如意笑道:“无妨,崔相宴请渡边正使自是有事相商,虎宗先生没有一起来吗?”井上、渡边,真是未曾教化的蛮夷之国,连姓氏都如此不堪!
井上三郎道:“大尊素来不喜应酬,不过他老人家特遣两位太保随小使前来,为宴会助兴。”
甘如意道:“助兴?”
井上三郎道:“是的,助兴。我朝向来仰慕中原大邦文化和诸般技艺,大尊座下五行太保各有技艺,希望借此机会向宾客们献艺,并得到指教。”
甘如意不是官场雏儿,闻弦歌而知雅意,献艺?献你娘的艺!这是要打脸啊?至于打谁的脸哼哼……“哈哈!使团和虎宗有此想法……很好,正和我意。不知副使准备怎样献艺?”
井上三郎看了一眼身旁金袍男子,后者上前一步道:“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师傅虎宗是东倭总教习,被人称为四海之内大宗师之一。他老人家常说他的一身所学微不足道,并且从中土文化受益良多。鄙人金太郎,想趁今天的晚宴机会,向中土高手请教。”
请教?这不是赤裸裸的挑战吗?甘如意脸上神色不变,心里却已经开骂了。混账蛮子!请你们吃喝耍乐迟到不说,一来就要掀桌子砸场子啊?好!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中原大邦的卧虎藏龙。
“金先生的意思是要在这宴会上找人动手?”
金太郎的话临近两席宾客听得清清楚楚,一个个瞠目结舌。东倭人太狂妄了!竟敢在晚宴上公然搦战,虎宗名头虽响,但他亲来还差不多,连他的徒弟都如此大言不惭了!
井上三郎和甘如意几人挡住了视线,杨朝宗放心大胆的转身看过来。
东倭使团到后,会场安静了许多,第五麋隐隐听到井上三郎和金太郎的说话,脸上有些兴奋。好戏终于要来了!
杨朝宗小声道:“这两个家伙一金一青,就是长生断月座下什么五行太保之二吧?”
顾人凤也看出那边气氛不对劲,皱眉道:“什么五行太保?”
第五麋答道:“东倭总教习、天下四大宗师之一的虎宗长生断月随使团一起到了临安,他座下由五名徒弟,人称五行太保。这两个就是其中之二,应该是金和木,要在晚宴上找人动手。”
顾人凤“哦”了一声不再多话。
那边金太郎重重点头道:“正是此意!还望大人成全。”
你倒是干脆,来了筷子都不动一下,直接要动刀子。很好!“请副使和金先生稍候,还有梁王爷和左仆射大人在此,你们的要求本官须向他们通传。”甘如意说完不等井上三郎和金太郎反对,转身就走。
李悝、燕南归听完,后者看向前者,李悝脸上挂着从容自然的笑意,“人家是外宾,大老远的来,既然提出来了,咱们不能不满足吧?”
燕南归会意笑道:“王爷发话了,你知道该怎么做了?东倭人这要求不过分啊,想找打嘛?满足他。”
甘如意脸上笑成一朵花,不住点头道:“下官明白,这就让人去安排。”
燕南归叫住他,“等等,不急!先晾他一晾,挫挫他们的傲气。既然有挑事的勇气,就得有挨打的觉悟。”
李悝笑着摇头,眼睛现在一旁的薛涛身上打个转,接着道:“注意分寸适可而止,咱们丢不起这个人,也别太让他们难堪,人家毕竟是客。”
甘如意道:“客人就该有客人的样子和规矩,我活了一把年纪向他们这种要求可是头一回碰到。”
坐在李悝身旁的薛涛巧笑嫣然道:“人家既然在今天这个场合提出这样的要求,必定是有所恃呢,大人有合适的人选吗?”
燕南归点头道:“幸得薛大家提醒,你准备安排谁人很金太郎动手?”
蒙薛涛提点,甘如意大感脸上有光,“东倭人要求提得突然,但下官倒是有个人选,今天正好在场。”
燕南归看了他一眼。
甘如意马上道:“就是甄妙清带来的那个朋友,叫夜惊鸿,据说剑法通神。”
燕南归微一皱眉道:“据说?万一是个银样镴枪头……”
甘如意干咳一声道:“那还有一人可做备选,荡寇将军卢熔新近招揽了几名好手,其中一个叫龙寒疆的,刀法霸道,败尽岭南无敌手,他也可以出战。”
李悝笑道:“怎都是些客卿?咱们临安弟子无人吗?”
甘如意尬笑,“不是咱们临安无人,是事先未作这方面的准备。”
薛涛借他解围道:“好好的晚宴谁会想到有人心痒手痒呢?甘大人也不是全没准备,至少有两个人选了。”
东倭三人被晾一边,久不见甘如意答复他们,脸上有些挂不住。井上三郎越过半个席位到主席前,“不知甘大人商量得怎么样了?”
几乎全场目光都看向主席,甘如意不卑不亢道:“副使来得仓促,要求提得突然,甘某自然要安排一下,稍安勿躁。”
井上三郎眼神在主席上扫过,看到薛涛惊世骇俗的容颜和气质后,瞳孔明显放大。“好!希望甘大人不要叫小使失望。”
李悝端起面前的精致酒杯,淡然笑道:“来!我们为即将到来的好戏喝一杯。”
众人欣然提杯。
井上三郎眼中闪过一丝狂热之色。
终归是东倭副使,燕南归不欲对方太难堪,欠了欠身笑道:“还请井上副使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