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也正如郭嘉猜测的一般发展着。
吕布在有惊无险之下,与外出游说当地豪族而中道闻讯折返而归的陈宫顺利会师,共携两万七千之众向定陶城扑来。
其路艰辛自不多赘述,可谓是走到哪儿,就打哪儿个犄角旮旯冒出一队曹兵偷袭,不是袭大军粮道就是企图分割包夹然后逐个击破。
一通游击战把吕布这位绝世猛将累地四处接战疲于奔波,一歇下来就直吐舌头。
待喘上口气,吕布赶忙打起赤兔马寻到了陈宫,张口就忧心忡忡道:“公台,恐是定陶不保矣,这一路多遭曹军阻截,吾军伤亡甚为惨重,今当何去何从?”
陈宫虽然灰头土脸,但还是朝着暂时被吕布打退的曹军轻蔑地笑了一声:“哼,呵呵,主公莫慌,曹操费尽心机一路阻击以期拖延我救援定陶之路,这不正是表明定陶还尚在我手未曾易主。”
吕布一想,的确有几分道理,便喜道:“公台,请继续。”
陈宫一捋胡子,智珠在握道:“以主公之勇武,天下无人敢敌,区区散兵游勇,岂能阻主公去路,曹操,呵呵,不足为惧!”
这话吕布爱听,在边上猛是点头,却又担心道:“可曹操毕竟势大,此番尽起十万精锐来攻,布虽能以一敌万,但也是分身乏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主公,当全力救援定陶,只要定陶仍在我手,便能守住门户拖上几月,待我粮草备齐,便可北联袁绍,南结刘备,与诸侯共伐曹贼,则大事可成。”
吕布幽幽一叹:“公台之略虽好,可眼下阻碍重重,怎得去救?”
陈宫略微沉吟片刻,提议道:“曹贼一路设下伏兵,无非是想拖延战机,主公不若先领三千骑兵轻装上阵,避开大道只走小路,火速赶往定陶支援,至定陶后,主公须要仔细观察战况再行定夺。”
吕布低头想了一阵,却是一知半解,索性再次求教道:“公台教我!”
看着吕布如此言听计从,陈宫也是欣慰,不耐其烦地解释道:“定陶战况无非只有两种,其一,便是已被曹操夺取,其二,尚在酣战。”
“若是前者,主公切记,莫要冲杀,应及时回军退守巨野,巨野守将薛兰应已接我书信,将会出兵于半道接应,主公虽不能解定陶之围,却能全身而退,此乃下策。”
“若是后者,主公可当机立断,或从侧翼杀出,或从背后突袭,杀曹军一个措手不及,继而解了定陶之围,此乃上策耳。”
“好计谋,哈哈哈,我得公台,真是如虎添翼也。”吕布喜上眉梢。
事不宜迟,计定的吕布立即点齐人马抄小道而去。
至于陈宫,则暂代吕布于中军坐镇,对待曹操的袭扰战术,陈宫也有破解之法,便是勒令三军紧密相连,又遣张辽、高顺、张超三将各领五百铁骑在旁策应,然后,再遣三百斥候分散于队伍两侧,一旦遇见曹军,也不多做纠缠,而是燃烟为号,聚铁骑以攻代守。
如是一来,吕布之军俨然就成了一只难以被啃动的万年毛龟,曹操三番二次出手,却都吃了些小亏,只得悻悻作罢。
甚在,待吕布大军反应过来,已经损了不下五千之众,这也是曹操唯一感到欣慰的地方。
话分两头。
且说吕布领三千轻骑走小道摸至定陶城郭附近,再遣斥候远远一探,得报之后居然大喜过望。
为何?
因为探子来报说,此地的曹军在攻城间隙居然还在城外抢收粮食,这不是白捡的馅饼嘛。
吕布当即大笑道:“哈哈哈,人说曹操为人狡诈,依布看来不过尔尔,想来曹贼愤我攻其山东,此时兴兵来犯只为争一口意气,竟全无打算。”
“岂非天赐良机助我灭曹乎?左右,速传令下去,人皆上马,随我冲杀!”
……
“杀!给我灭了城下曹兵!”
“杀……”
只见吕布一马当先率其部下三千轻骑从小林杀出直奔城下抢收粮食的曹军而去,曹军闻声纷纷回头,见是吕字大旗冲杀而来,面露惊恐之色,急急放下手头粮草,便是四散奔逃。
一面抱头鼠窜,一面还不忘大喊:“吕布杀来了,吕布杀来啦,快跑啊!”
跨在赤兔马上的吕布嘴角闪过一丝得意,心道:“跑,还想跑?这次,让尔等见识一下什么叫插翅也难飞。”
想到此,吕布更是加急催马,几乎眨眼见就一头扎进了麦田,嘴上吼道:“杀,先灭了此处曹兵,再援定陶!”
说完,就一戟扎向了眼前如坠噩梦万般惊恐的曹兵胸膛,得了个一血。
当然,三千轻骑也是紧随其后纷纷寻起了目标,且各有斩获。
一翻杀戮,隐隐让前方攻城的阵势也出现了一丝紊乱。
吕布见此,心中大定,更加确信曹军无备,这下可以放开胆子冲杀了吧,便火速下令:“快,随我往城下杀去!”
一路除了些零星抵抗之外,吕布几乎是毫无阻碍地杀到了定陶城门之下,刚一头想向守将喊“速开城门”来着,结果却是呆立当场。
“???!!!”
吕布不信邪,甚至抽空揉了把双眼,继而大惊失色,慌道:“不好,中计矣!”
其实也没别的,只不过就在吕布和他部下拼尽全力杀向定陶城门的时候,郭嘉让城上的将士们改回了曹家大旗而已。
吕布一看旗帜就知定陶已经易主,可此时大军已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