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情人节,我们却要在研究所里面面对冰冷发臭的遗体……啊,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呢……”
又是一年二月十四日,非自然死亡研究所的诸位依然没有获得和常人一样过节的权利,而是继续做着又脏又累又不被世人理解的法医解剖,东海林也还是和之前一样地在抱怨。
“没办法嘛,毕竟我们除了这个工作就没有别的专长,而恰恰法医工作是最难认识优秀的男士的……我是指活着的那种。”
三澄依然在开着不冷不热甚至还有点危险的玩笑,顺便还瞥了凌平一眼。
“当然,我们研究所里的几位男士也是非常优秀的……”
“,但是非常遗憾我正是那种对熟人不想下手的性格。”东海林怪笑了两声,没有接着三澄的话接着说,而是换了个话题,“说起来,这次的死者身上的陈旧伤还真多呢……而且看起来致伤工具还都是不同的东西。”
“是呢,这边这个中央发白,两侧有铁轨状平行出血带的应该是被比较细的管状物击打所致,有可能是扫把的杆……这边这个圆形的钝器伤,可能是拳头打出来的吧……”三澄一边检查着死者身上的伤痕一边摇头,“这名死者生前应该是遭遇了很严重的家庭暴力啊……”
“据说死者的丈夫是个喜欢酗酒的家伙,还嗜赌成性,每次回家只要一言不合就对自己的妻子拳打脚踢,这次依然是因为妻子没有给他准备好晚饭想吃的鱼就大打出手……”神仓所长在一边念着警方的报告一边摇头,“然后打着打着发现妻子似乎没了呼吸,慌慌张张地从家里跑掉了,还是邻居报的警。”
“简直就是人渣嘛……情人节前夕发生这种事情,真是让人忽然就失去了谈恋爱的兴趣。”东海林吐槽道,“而且还是活活把妻子打死……噫,真是恶心。”
“是啊,对无辜者和亲近的人使用暴力实在是无法原谅的行为……”带着口罩挡住小半张脸的凌平低声说道,“暴力这种东西,对罪犯和混蛋使用才是最好的。”
“……你这句话颇有中堂医生的风采。”
……
“这名死者的死因应该是由于长期遭受家庭暴力所导致的挤压综合征。”
三澄美琴把一份报告书交给一直等在这里的高木警官。
“挤压……综合征?”
“简单来说,死者每次遭受家庭暴力,身上被她的丈夫击打的时候,她的肌肉等软组织挫伤,血浆渗出,身体内部的血液循环发生异常。对于这种损伤我们一般会检查死者的尿液、血色素、血肌红蛋白等等数值……”三澄医生解释了几句,但看高木警官还是一脸懵逼的样子,只好换成了更加通俗的话来描述,“也就是说,每次被她的丈夫施加家庭暴力之后,死者的体内就会有一定程度的内伤,当这个内伤积累到一定的程度,就会致人死亡……”
“哦,原来是这样啊!你这么一说我就完全搞懂了。”高木警官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拿着报告书谢过众人便离开了。
“诶,用内伤这样不专业的说法真的可以吗?听起来就像是武术家会使用的词语呢。”东海林端着一杯热巧克力过来,斜眼看向三澄。
“嘛,如果需要用到严谨用词的时候他们直接去看报告书就好了。毕竟不能要求他们了解我们的法医学术语,能够支持我们的工作就已经很不错了……”三澄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笑。
“啊,情人节的上午已经过去了,希望下午不要再有新的死者送来了,让我能够提前下班去联谊会……”东海林单手竖在胸前,向天空拜了两拜,态度完全看不出一点虔诚。
或许也正是因为东海林如此不虔诚的态度,也或许是因为情人节这天本来就容易出问题,这一天的下午不仅送来了新的死者,还是三个。
“据说这三位死者都是在一家饭店里死亡的,而且他们之间似乎还发生过争吵和打斗……但是据当时的目击者说当时的事情极为蹊跷,三个人都像是突然被死神抽走了灵魂一样死掉,所以才送来让我们鉴定。”
神仓所长念着警方发来的初步报告,看着装在裹尸袋里的三具遗体,死者是两男一女,听说是有什么感情纠纷……
研究所的众人一起将三具遗体搬到解剖室,因为只有两名解剖医和两个解剖台的缘故,只能先分别解剖两具,再合起来解剖剩下的一具。
“嗯……死者的身份还在调查,那就暂且命名为男士a、男士b和女士c吧……中堂医生,我们先解剖两位男性可以吗?这样我们结束工作的时间应该也会比较接近……”三澄看了一眼这三具遗体,试探着向中堂医生提出建议。
“随便,我怎样都行。”
于是,非自然死亡研究所针对男士a与男士b的解剖工作便开始了。
“那什么,在你们工作的时候我顺便也提一句,虽然警方现在依然在对这起三人死亡的命案进行调查,不过当时案发现场的餐厅里其实是有不少目击者看到了整件案件发生的过程。而且比较幸运的是,我们有一位愿意到这里来协助我们进行现场还原的目击者先生……”神仓所长伸手向外一指,引进来一位大家都非常熟悉的人物。
“大家下午好,真是好久不见了啊。”
墨蓝色西装,平头,小胡子,正是日本有名的名侦探沉睡的毛利小五郎先生。
“真的假的?毛利侦探是这起案件的目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