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托?”
萧涵微微一愣,自从自己来到这个地方,外界空间作为侦探的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两个字了。
如今再一次从他人口中听到,却不是自己的顾客,而是审判空间侦探考核题目中的n,这其中些许微妙的感觉,真是有趣。
n?
为什么萧涵这么肯定?
刚刚这个白衣青年拉住自己的手时,一股极其冰冷的触感,突然传到自己的感官系统处。
这么冰冷的温度,如果不是死人,那就是n了。
当然也不能排除冷血症,但是这么稀有的病症,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出现在这样一个专门用于侦探考核的考员身上。
“对啊,委托,昨天你刚刚接到的讯息,是警局的汤姆警官亲自过来委托你的,你不会就这么忘记了吧?”白衣青年站住身子,转头疑惑地望着自己心中的大侦探,“我说萧涵大侦探,你最近怎么回事,怎么感觉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
“没事,只是有点健忘而已,能记得的事情不太多。”
对于这样的一个剧情导入,萧涵只能用自己并不患有的“健忘症”糊弄过去,顺便反手得到一些其他的讯息。
“对了,我有点忘记你是谁了,能告诉我一下吗?”
“萧涵大侦探,你这个月可是整整五次忘记我的名字了,看来你真的是病的不清,我再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你这个月新招进来的助手,我叫怀特。”
眼前的青年说着只有他才知道意义的话语,萧涵不知道她嘴中所说的整整五次忘记名字是怎么回事,现在他只想尽快去现场施展自己。
对了,白色,怀特,e,真是很般配的名字。
默默记住名字后,萧涵顺从着怀特的动作,离开了这里。
......
天幕尽头的边缘泛上一层血红色的迷雾,悬挂在清冷的沉墨一样的夜色里。
风的呼啸像是野兽仰头对着清冷的惨白月色咆哮着,呼喊着,唤醒沉寂中的那一丝回响。
星辰坠落的痕迹,在黑色幕布上,缓缓凋零。
陷落的废墟遗迹中,蜿蜒着鬼魅的喘息,以及贪婪的笑意。
徘徊在渐渐苍白中的月光,坠于最后的一抹倒影中。
天际边的云层,霎时间变成了鲜红一样的河流。
暴风雨夹杂着沙石尘土,席卷了渺小的山头。
支离破碎的噩梦,才刚刚拉开序幕。
西方城区,这个六点多就已经全部被黑暗笼罩的城市,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新鲜的痕迹了。
此时此刻守护着城市安全的警局,却是另一番景象。
一名留着络腮胡子、棕发褐眼的肥胖中年警探在办公桌前踱步着,时不时的抬头朝墙壁上悬挂着的时钟望去,窗外的道路渐渐被夜色吞噬,看到还是没有人靠近这里后,警探嘟囔几句之后,继续在警局内来回彳亍着。
萧涵在怀特的拉扯下,提着灯,一步一步的在这充斥着裂纹的石板上行走着。
“怀特,你刚刚说的案件是什么?”
为了不让这家伙怀疑,当然也是为了不让这个模拟考核出现系统错误,萧涵继续按照自己最开始的说辞——自己得了“健忘症”——去行动着,所幸在自己的装演下,怀特并没有出现任何的异样。
“很抱歉,之前忘记了你的名字,主要是我最近的记性实在是太不好了。”
“没关系,大侦探总是很忙的,忘记名字是很正常的。”
怀特的脸上挂满了毫不在意的笑容,从萧涵的右手中接过煤油灯后,继续在前面朝着警署的方向走去。
“案件很简单,是你昨天亲自接手的,说的就是那个警署的法医检查到了一具死于心脏破裂的年轻尸体,有目击者说这个年轻死者在案发前几小时被发现在天台喝酒,很明显啊,这次案件不就是自杀案嘛。”
“正当所有人都要定此案件为自杀案的时候,偏偏警署负责命案的汤姆警官对它有了新的思绪,发现不对劲之后立刻来找我们了。”
说这话的时候,怀特显得有些不耐烦,毕竟这东西所有的发现点都指向了自杀,再去纠结其中的“绳结”已经毫无意义了。
真的毫无意义吗?
不,萧涵看来,根本不是这样。
这其中还有很多的疑点,需要自己去探索。
他逐渐发现,真正由自己去思考,确确实实发现了很多需要被自己证实的线索。
比如说他在天台喝酒是为什么?他到底是真的想自杀还是被人陷害推下去的?刺入心脏的凶器到底是被谁扔在那里的?
虽然萧涵已经在考核空间中以上帝视角看到了所有的事件过程,但是真正要去调查,还是要看看疑点。
自杀,亦或是他杀。
这个问题,等到所有的线索都被自己调查清楚之后再去考虑吧。
现在的自己,只需要去享受这个过程。
微弱昏黄的煤油灯光在仅有的碎裂石板上反射出诡秘的夜空,两个人就这么在这条路上行走着,他们只知道行进的目标是西方城区的警署,却不知道该如何前进,只知道在这条路上走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淡淡的灯火,刺入了两人的眼帘之中。
越来越近,距离在缩短,当看到眼前建筑物的样貌后,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里,正是西方城区的警署所在。
萧涵不知道警署为什么在这么偏远的郊区,遵循着职业的本能,萧涵的速度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