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时二夫人猛烈的摇着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凤月明,便是康王妃那么强势的女子,也不会说不给任何解释的机会,“殿下,您不能这样。”脸上带着哀求,朝着凤月明手脚并用的爬了过来。
凤月明居高临下的看着露出软弱的时二夫人,神情严肃,“二夫人,您应该知道今日的事情传出去是什么后果。”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时灵瑶身上,她的母亲就在地上这么爬,而她除了站在那里落泪以外,竟是没说过来扶一下。
“不是这样的,殿下。”时二夫人眼瞅着就能够到凤月明了,但是却被知归拦住了,只能抓着知归的裙摆,面带哀求的看着凤月明。
这些日子以来,时二夫人无比确定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府里,若是凤月明做了决定的,那么康王妃就不会再插手,若是现在让她将自己的罪名定了下来,那么可能她再无活下去的机会了。
凤月明看着终于露出了几分软弱的二夫人,心中唏嘘,面上却是丝毫不显,“二夫人,我不管是因为什么,你是主动的也好,是被人陷害也罢。”视线在在场的女眷身上扫过,“今日你的名节已损,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时二夫人见知归不让开,跪在地上一下下的磕着头,她心里是真的怕了,烨朝的民风就算开放,对于她这种也是容忍不了的,她现在只求能保下一命,听到凤月明给她两个选择,就怕是要她去死或者是给她一个生不如死的选择。
“一是将你送到无归庵,自此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凤月明不紧不慢的说道。
在场的女眷在听到无归庵几个字的时候脸色都是微变,面面相觑竟是没有人敢说话。
“殿下,殿下。”时二夫人哀切的看着凤月明,心已经彻底的沉了下去,她的担心成真了,“若是将我送去无归庵,那和直接要我死又有什么区别?”
无归庵在京城中十分有名,只是不是什么好名声,那里关着各家女眷,而这些女眷大多已经不被家人承认,或者说是在族谱上她们已经是死人了,没有可以倚仗的家人,没有可以用的下人,那里的尼姑对这些女人动辄打骂。
那里的日子困苦劳累,每年都有许多贵族官家女眷死在里面,活着的也是过的生不如死,时二夫人是真的不敢去。
“那就还有另外一个。”凤月明的嘴角勾了勾,“那就是离开康王府离开京城,远远的离开,以后你再不是时二夫人。”看了看其他人,“时家二夫人因为急病暴毙。”
“这……”时二夫人心里犹豫了起来,她去无归庵也必然是要暴毙的,但是比起在无归庵里,远远的离开无疑是更好的选择,但是她当了一辈子的官家夫人,若是离开了,她连自己怎么生活下去都想不到。
“当然,你离开的话,我可以允许你带走一半的嫁妆。”凤月明看时二夫人的样子就知道她在纠结什么。
“我选第二种。”
“不行。”
两个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而它们出自的是时家二房的母女两个。
时二夫人一时愣在了那里,她没想到第一个反对的竟然不是时三夫人和四夫人,而是自己的女儿,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满脸泪水的女儿,心里一片冰寒。
女子的嫁妆大多是会留给女儿当做嫁妆的,时灵瑶为什么反对自然是不言而喻,若是时二夫人离开的话,她的嫁妆就要少了许多。
时三夫人和四夫人也露出了惊讶的神情,看着时灵瑶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知道的那个乖巧听话的侄女。
凤月明嗤笑了一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回了自己的身上,“我既然同意了,就没人可以说不行。”看着时灵瑶的视线满是嘲讽,“只要二夫人你想,那么你就可以将嫁妆带走。”
时二夫人悲哀的看着自己一向疼爱的女儿,她万万没想到这时候了,自己的这个女儿竟是只顾及自己,而丝毫不考虑她的死活。
时灵瑶的脸涨得通红,在女眷们的注视下撕扯着手中的帕子,她说出来后也是有些后悔,但是想想若是自己的嫁妆少了,以吴家人踩低捧高势力的性子,以后她的日子怕是过的会很难。
时灵瑶委屈的看着时二夫人,死死的咬着嘴唇,她是真的害怕时二夫人将嫁妆带走,本来因为今晚的事情,她以后在康王府这些姐妹之间就抬不起头了,以后嫁去吴家也难以有娘家相助,她的日子几乎是可以预见的艰难。
“灵瑶。”时二夫人看自己女儿流着泪咬着嘴唇的样子,一时间竟是觉得有些陌生,以前她看到时灵瑶这样的样子,早就心疼不已,她说什么都答应了,但是现在却只觉得陌生和恐怖,“你知道母亲离开府里不会带走任何东西,若是没有嫁妆,母亲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时灵瑶听时二夫人这么说,摇着头一句话不说,眼泪流的更凶了,“母亲,不是的,母亲,我……我……”她无法将自己的那些小心思说出口,但是在场的两位夫人和凤月明哪儿能不知道她的想法。
时三夫人和四夫人对视了一眼,两人心中都是觉得很沉重,说来整个康王府也就时二夫人平日里惯着女儿,想要星星都会给摘下来,哪知道偏偏养出这个一个冷心冷肺的。
两位夫人也无法说时灵瑶为自己打算有错,就时二夫人今日做的龌龊事,回去后二房甚至可能被直接从府中分出去,到时候时灵瑶出嫁能指望的也就是丰厚的嫁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