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德遇到危险了!
短暂的失神之后,艾伯特脚下一蹬,如同疯魔般跑向少女声音传来的地方。
“真有意思。”那沙哑的声音又在希德的耳边响起,明明知道对方其实离着自己有一段距离,可还是有些毛骨悚然。
“什么?”
“没什么,看到一出好戏,跟来的圣殿骑士好像是小姐你的仰慕者呢。”
希德不知道怎么接话,仰慕者什么的,她根本不在意。
银牙轻咬嘴唇,看着不远处的荒地聚落,希德一时不知在想什么,站了半晌,这才抬步向前。
数小时后,在安略。
“啪啪啪···”陆恩不由得拍起了手掌,为眼前的银发少女喝彩。
“单刀赴会,真是好胆色!”
陆恩脸上挂着神秘的微笑,叫人看不透深浅,内心里却是忍不住吐槽。
“女娃子怎么这么头铁啊,就直接莽进魔王老巢,她不怕我的爪牙吗?你这是羊入虎口啊少女!信不信这要是其他游戏里你已经被我摆出十八般模样了,cg都解锁了十几组啊!”
没错,没有潜入,也没有迂回,陆恩被执着的少女堵在了家门口,他才刚刚和尤拉希尔谈完心,准备在风铃声中午睡一阵子,然后……她就突然出现在了自家门口,包括卡拉在内,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她的存在,除了自己。
陆恩坐在房间里,把尤拉希尔化作的光灵当成风铃挂在墙上,嘱咐她不要出来,接着,他没有惊动任何人,面带微笑的把希德迎了进来,心里却有点头疼。
这些姬骑士……还真就是白送啊,要不是自己品德高尚,这会兽人们就该集体放假了。
“我自然是有备而来,你不用威胁我。”银发少女神情冷淡,成竹在胸,浑然无惧魔王的天然威压。
“好吧,大小姐来我们这穷地方有何贵干?”
既然对方都单刀赴会了,陆恩也不能示弱,不然岂不是丢了魔王的脸面?于是当下往后一靠,手肘拄在扶手之上,右手握拳撑着脑袋,摆出一副戏谑的模样。
“堂堂魔王,就是这样待客的吗?”
希德看着陆恩的惫懒模样,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从木椅上弹了起来,这玩意坐着真是硌人。
陆恩不由老脸一红,好在脸皮已经被锻炼得足够厚实,很快恢复过来,左手握拳,大拇指一指背后王座,开口说道:
“我不也坐着吗?你坐的这个已经是质量最好的了,都是我自己亲手弹的墨线,锯的木条,钉的木板,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这椅子在整个帝国也是独一无二的。”
希德看着对方椅子背后那横七竖八钉的木板,耳朵里传来对方强词夺理的话,却不知如何反驳,眼皮不由地跳动了起来。
陆恩座下的椅子依稀可以看出设计者的意图,椅背有如孔雀开屏,一柄柄木制刀剑直指天空,扶手由剑柄攒合而成,椅座乃至椅腿,都是刀剑的形状,也难怪如此硌人,实在不适合坐人。
陆恩无视少女有如实质的怨念目光,强忍着手肘和臀部传来的不适,自顾自地摆出了高高在上的姿态。
想着眼前的银发少女与自己的便宜女儿利维娅的孽缘,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陆恩不禁···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希德脸色涨红,一眼就看出了陆恩的想法,要不是自己打不过他,非得和他拼命不可。
“我笑那皇帝无谋,教宗少智!”陆恩自然而然接起了梗,虽然知道对方听不懂。
“装神弄鬼,一派胡言,不知所云。”看见陆恩脸上那云淡风轻的笑意,希德不知怎么又想起了那魂牵梦萦的冷颜,言辞里满是怨怼。
冷静,冷静,希德。
整理好心情后,希德开口说明来意。
“我是来戳穿你的!虚伪狡诈的魔王,你骗得了无知的魔物和兽人,骗得了流离失所的百姓,骗得了帝都的酒囊饭袋,却骗不了我!你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一己私欲,将战争和苦难再次带给人间!”
陆恩一扬眉毛,少女的话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说下去。”
“必须承认,你在蛊惑人心方面很有一套,我看到的那些场面,曾经让我动摇过。可我回去后想了很久,才发现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希德越说越理直气壮,不由挺起了胸,直视着陆恩。
“骗局吗?即使看到这么多人一贫如洗,无数混血魔物艰难度日,他们大多数人终其一生也没办法成为职业者,永生永世被奴役欺压,这在你眼里都是我编造的假象吗?”
陆恩神情严肃,冷淡地看着眼前不食烟火的大小姐。
突如其来的质问让希德措手不及,可还是争辩起来:
“我知道,有许多穷人和混血魔物生活并不如意,也很难接受教育成为职业者,可是这并不是我们想要看到的!”
“所以你们想要看到什么?”
陆恩只是居高临下静静看着少女。
“如果人人都能安守本分,平民努力工作,贵族保护平民,大臣为国奉献,皇帝励精图治,严刑峻法,惩处贪腐,做到内外通畅,国家安定,只要社会经济不断发展,这世道一定会越来越好的。贵族虽然占有的东西很多,可也保护了更多平民,承担了对应的义务,并不是所有贵族都是···”
希德的话戛然而止,只见陆恩一步步走下王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