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知不觉中来到了矿区?”陈树眼中带着一些迟疑,并未放松警惕。
刚才那种隐藏充满敌意的感觉,犹如一阵阴影笼络在心头。
他不相信这是错觉,要知道随着斗气的不断增强,他的五官也得到了一定的增强,其中对于危险的敏锐更是得到了最大的提升。
不过,等待了良久,危险终究没有出现
“希望是我想多了。”陈树只能作罢,将警觉隐藏在心里。
这是一块废弃的矿井,平常基本不会有人来此,稍作调整他准备回去享用晚餐。
累了一天的身体,没有什么比回去洗个热腾腾的热水澡,然后再享用一顿不算丰盛但精致的晚餐来的舒坦了。
不可否认。
自从当了领主才知道有时候食物不仅仅是用来填饱肚子的,更多时候是带给人另一种精神上的享受。
还没走几步,他耳朵一动,似乎听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歌声,顺着歌声缓缓向着前方走动,歌声越来越清晰。
声音清脆柔和,带着一股淡淡的忧伤,陈树感觉到了一阵熟悉的感觉。
“安妮?”陈树有些不确定。
歌声依旧,陈树小心的来到一座小山丘上。
拨开树叶向着声音的源头望去,便见安妮站在一个矿洞前方,周围扎着一圈生锈的铁栅栏,有些地方已然破碎,歪歪斜斜的铁桩似要将之与外面完全隔绝。
洞黝黑黝黑的,黑的让人失了魂。
“矿洞?”陈树沉吟。
他想细看,可就这这时候那洞口传来一股让人晕眩的气息,双眼变得有些沉重、空洞。
恍惚中,脑海出现一副陌生而诡异的画面。
那是黑暗深处,黑色的怪异乌鸦盘旋在祭台的上方,幽黄色的火炬下跪拜着一群全身包裹黑袍的信徒,他们敬畏,跪拜、吟唱、祈祷,眼中充满让人恐惧的疯狂和渴望。
乌鸦在布满被水腐蚀的岩石洞中盘旋,密密麻麻,怪叫声刺耳难受。
少女捆绑在祭台的最上方,头上罩着黑兜,看不清楚面貌。
一根根尖刺插进皮肤里面,那些鲜血顺着铁丝从祭台缓缓流向法阵――猩红而浓稠。
诡异而深沉的祭拜声越来越高昂,意识就像被紧紧拉拽,陷入一个无尽的漩涡
视线拉回现实之中。
的时候,歌声如混沌中的一抹清泉,眼睛再次晴明起来。
“为什么我的脑中会突然出现这样奇怪的画面?”
汗毛耸立,全身上下覆盖了一层絮乱的斗气,马上就要进入狂暴的状态。
陈树大口喘气,手中佩剑支撑在地面上,胸口起伏间回忆刚才的换面,单单是断断续续的画面就让他陷入虚弱状态,不敢想象继续沉浸在这样的画面,会发生什么情况。
似乎再过那么一小会,无数乌鸦会从脑中钻出,让人陷入疯狂。
“太可怕了,画面上更像是某个邪教在举行疯狂的祭祀,只是,这样残忍的祭祀”他心中打了一个寒颤,有些忌惮的打量这矿洞。
矿洞没有异样,似乎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凭空出现的幻想。
“会不会这矿洞中隐藏着某种异常?还是说那些异教徒就躲在这里面?”陈树有些忌惮起来,对于刚才出现的一系列诡异事情,心里做着分析。
此时。
风大了些,老枣树的枯叶似乎在感慨冬天的逼近,哗哗的往下飘落,安妮就这么站在那里,瘦小的身子似乎随时都能倒下。
有些叶子落在了头上,有些则飘到了更远的远方。
荒野、老树、落叶、秋风和少女,画面显得有些凄凉。
“真是个让人心疼的小妮子。”陈树摇头苦笑。
“少少爷,你怎么来这里了。”不知不觉,安妮漂亮的眸子中带着一丝诧异,注意到陈树后脸上出现一抹红晕。
微微一笑,陈树随即将安妮头上的树叶小心的拨落,说道:“我怎么就不能来到这里,总不会怀疑我是偷跟过来吧。”
安妮脸上再次添红些许:“少爷说笑了,我我。”
“好了,别我我了,你都成小结巴了。”陈树收起佩剑笑道。
“少爷,你别拿我开刷了。”
安妮噘了一下嘴唇,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使劲的拍了拍可爱的小脸蛋,这才舒缓了紧张的情绪。
这模样在陈树看来反而显得更加可爱。
这个小妮子在他面前经常说话会小结巴,有时候却也比较胆怯。
陈树摇着头,心情顿时好了起来:“你为何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来,这处矿洞好像已经废弃了吧,而且,这矿洞我感觉很危险。”
问及于此。
安妮神色有些黯然,转过身子望向那黑漆漆的矿洞入口,沉默起来。
“不想说就不说了。”陈树轻轻拍了一下安妮的肩膀。
安妮摇了摇头:“少爷,也没什么不能说的,里面,我的父亲就安息在这里。”
风刮过石头缝隙,发出阵阵急促呼啸声,漆黑如夜的洞口如一张巨兽的血盆大口。
陈树脸上错愕,微微道:“对不起。”
仔细记忆,却也没什么和这个矿洞的相关信息,似乎脑海中有一道墙阻挡自己回想起关于这方面的记忆。
一时间,陈树不知道如何安慰安妮,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挥挥手道:“过来吧,和我坐会,这里的风很舒服。”
安妮犹豫了一下,直直的坐在了他的身边。
不知道为何,想到这些日子的相处,她有一丝丝暖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