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见多久,她竟然变得这么虚弱?
看她的魂魄若有若无,如同青烟一样仿佛轻轻吹上一口气下一秒便会立刻散得干干净净。我见过许许多多的鬼魂,宝儿这种状态无疑是临界散魂的情况。
“先进来再说。”
我侧身让宝儿飘进门,反手锁好大门后对宝儿招手,将她带到存放尸体的尸库门前示意她到这里。
宝儿似乎也瞬间明白我的意思,不用我多说挑了一个五行最阴的地方钻了进去隐匿身形。我看她这么灵犀通心,心里是挺欣赏这丫头的。
殡仪馆里尸库的位置最为极阴,对魂体虚弱的小鬼是最佳养魂的地界。也正是这样特殊的地理原因和磁场影响,这里是最意吸引邪灵的,常常有胆大的孤魂野鬼出没,不干不净一般殡仪馆闹鬼闹得最凶。
过了好一会,宝儿苍白的脸自墙上露出,那感觉就跟墙上长出了一张脸。鬼最喜阴搁在人身上就不行了,寒气逼得我直吸鼻子,用力裹紧衣服运气抵抗,才稍微感觉身体恢复一丝暖意,这才说:“你半夜忽然来这里干什么?而且,你魂魄怎么这么虚弱,是不是受到什么伤害?”
昏暗的光线下,宝儿惨白无色的脸上轻轻抽了抽,她努努嘴好像想要说什么,却又害怕告诉我什么不敢说,犹犹豫豫地在作思想斗争。
冷库的白烟轻飘飘地飘出,冷意上头我深吸几口气,忍不住又说:“你倒是想说什么快点儿吧!半夜三更来找我,不会是闲情逸致找我喝茶吧。既然决定来了不就是想告诉我什么原因的。”
其实,别怪我说话粗,我一个大老爷们的半夜和一个鬼聊天先不提渗人,就说殡仪馆的藏尸库就不是人待的地方,我耗时间在这里还不如洗个热乎澡美美睡一觉,白挨半天冻还不知所谓这样的差儿我可不是伺候得起的。
“是……”
宝儿一咬嘴想要说话,半截又卡住了,乌溜溜的眼睛没有往日的灵活,直愣愣瞅我,越看越像一野鬼。
不管之前宝儿如何乖巧可爱,现在的宝儿说破天已经是一个死鬼,平常嘻嘻哈哈可能感觉不明显,但她是个地地道道的鬼,如此赤急白眼地看我,我顿时被瞅得心里发毛啊,忍不住浑身鸡皮一阵蹿动,连忙表示你实在不想说那干脆早点儿回去休息,我也得睡了。
听我没了耐心,宝儿终于豁出去地狂摇头:“不行,我现在不能走……我告诉你,但是你要保证你不会觉得我在说假话,要想办法保护我。”
“到底是什么事?我还不能相信你的诚实守信。”我终于好奇心起,抱着胳膊迫不及待地等着她继续说。
宝儿轻轻呼出一口气,表情浮现出恐惧与害怕,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个事情说起来很长,和我们有关系,虽然可能对错难以判断,但是我必须告诉你的事。”
一切一切,都要从宝儿还活着的那天开始说。那人来的时候,宝儿还好好的,虽然整日受邪气影响,可是人却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只是,宝儿没想到的是画家会在她死去的第一天开始策划一个惊天阴谋。
这个阴谋的最终目的谁也不知道,包括夜夜窥探的宝儿。
而那画家自从失去她的帮忙,画廊的生意一天天开始落寞,颓败。把绘画视为一切的画家绞尽脑汁想要重新让自己的画焕发生机。可是,哪有那么容易。
画由心生,心都乱了,又怎么去恢复生机。画展比赛接连失礼,所有的声音都开始质疑画家的专业水平。
画家试过无数的方法平复自己的心态,想要恢复到以前的水平,可是他早跟之前不一样了。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的打击。
画家只能日日在不甘心与愤恨里癫狂着,直到有一天一个人突然神秘出现,一手改变所有的事情。
本以为,这个人自是好心,可是这是宝儿的异想天开。她没想到这那个人的手却是冲她伸来,他的好意也不过是各取所需,也是那个时候她知道此人叫邪道人。
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统道上的人物。
邪道人不简单,他的目的更是捉摸不透。起初邪道人还不是出现的特别频繁一周见到一次,可在画家越发落寞的时候,邪道人几乎是天天造访。
“那时候对你们做过什么没?你那个时候有没有跟踪或者去探查过他的来历?”我忍不住问。
如果不是朋友的话,频繁接触一个陌生人,还肯竭尽全力去帮助他,这道理不是天上掉馅饼的故事么?
宝儿白脸一摇,低下头说:“他的行踪很诡异,我一靠近就觉得一种说不上来的压迫。况且我被关闭在屋子里,是很少容易出那座房子的,所以我一直都没办法得知这个人的情况。后来……”
宝儿继续说下去。
日子久了,宝儿渐渐察觉到不对劲儿,她深深对这个人产生一股难言的恐惧意味。
她生前就是阴阳体质,天生的五感灵敏,她嗅出这个人的恶魔气息。她害怕极了,急切需要另一个人来帮助自己,要知道她可是连鬼都不怕的,要一个不怕鬼都害怕的人一定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导致的。
思前想后,宝儿于是把事情告诉给徐允儿。
可徐允儿却根本不会相信她的话,尽管宝儿有很多次暗示她,可是在她看来此人是再正常不过的普通人,反而看到宝儿跟变态般一直窥视邪道人,不由得对宝儿癫狂的状态隐隐担心。
但是也仅仅是好生好气安慰她几句让她不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