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却见轰轰隆隆地一辆大车被推了过来,车中横顶着一根巨木,巨木前段却是用铁皮包裹。
车上有各种遮挡装备,多是难燃坚固之物,有防止城头乱箭火攻的作用,由数十兵士躲在下方奋力推车向前,转瞬已经到了城门前。
“轰!”
一声轰鸣,巨木顶到了城门之上,地动山摇,整个荣县看起来都在晃悠。
见到此景,陈子佑的嘴角不由勾起了一个弧度,这个好东西是他在淳城内发现的,一共有四辆。
陈子佑把它们命名为猛撞车,这些猛撞车平日里可以拆卸下来携带,要用的时候再组装起来。
虽说为了运送它们穿过山林花费了大量的人力,但目前看来是值得的。
由于年久失修,摇摇欲坠的荣县城门根本就挡不住猛撞车的冲击,没几下就被撞了开来。
陈子佑见状,便下令由黑袍军开路,天佑营、从良军、归楚军紧随其后,趁势冲进了荣县之中,开启了巷战。
一时间血光冲天,杀声四起。
对上手无寸铁的百姓,陈子佑可能会手下留情,可面对在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敌军之时,他不会有丝毫的怜悯。
巷战并没有持续多久,在绝对的兵力差距面前,战局呈一面倒的态势,很快城中的厮杀声便归于了平静。
此战并没有损失多少部队,反倒是俘虏了两百余荣县守军。
县令戴迁在乱战之中被樊廉生擒,绑到了陈子佑的面前来。
只不过他倒是有一丝文人的风骨,即便是战败被擒,也不肯向陈子佑下跪,还是被两旁的士兵给生生按下去的。
“汝等乱臣贼子如此行径,难道就不怕朝廷大军围剿吗?”
戴迁被两旁的士卒按在地上无法动弹,口中咬牙切齿地说道,俨然是把陈子当成了造反之人。
“乱臣贼子?瞪大你的狗眼看好了,本王究竟是何人?”
闻言,陈子佑当即冷笑一声,随后便指了指一旁军士手中举着的军旗。
戴迁一愣,转头往一旁看去,只见那军士手中正举着一杆明黄色的大旗,上面的诸葛二字清晰可见。
陈子佑的声音适时的响了起来:“本王乃蜀国太子诸葛镜,此行来便是要来讨伐你们这些巴国之人。”
戴迁自然不会就这么相信陈子佑的话,只是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前往蜀国游历过,也曾经目睹过巴国的军队。
此刻自己眼前的这杆明黄色的军旗正是蜀国的军旗,而且上面那诸葛二字也确实是蜀国的皇家之姓。
除此之外,他也注意到陈子佑军中有不少士卒身上穿的都是蜀国样式的装备,而且口中还时不时吐露出蜀国方言。
饶是他再如何不信,眼前的这些都让他的心中不得不升起了一阵疑惑。
“莫非真的是那蜀国背信弃义,表面上与我国联盟,实际上另有所图?”
陈子佑看到他的表情变化,心中不由暗自发笑,嘴上却是冷冷地说道:“来人,将此人关入大牢,好生看管。”
很快,戴迁就被左右士卒拖了下去。
荣城作为一个县城其实并不算大,粮食与金钱的储量也不算多,不过倒也够陈子佑麾下的大军吃上一阵了。
除此之外,陈子佑还派人在城中打听最近的战事情报,毕竟在山林中走了将近一个月,如今的战况如何他是一概不知。
尽管荣城不是什么大城,但是这种消息还是能够探听到的,很快麾下的军士就带回来一个让陈子佑又惊又怒的消息。
大约在半个月前,也就是陈子佑带领着大军穿梭在山林中的时候,巴国大将姜止戈率领大军攻破了裕远关!
这还没完,在攻破裕远关之后,姜止戈又顺势连下稷县、川盘县以及丰潢县,并在攻下城池之后下令屠城!
一时之间,三座县城沦为人间地狱,无数百姓横尸遍野,冤魂冲天。
而原来裕远关的守将,也就是征西将军唐俭则率领数千残兵败将退守宕城。
听到这个消息,陈子佑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如水,心中隐隐涌腾起一阵怒火。
“怎么回事?裕远关城高地险,即便是只有两万守军,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巴国攻破吧?”
他的心中很是不解,在他的认知中关隘是极难攻破的,就好比前世历史上邓艾率领着十五万大军也未能攻破姜维四万人镇守的剑阁。
而且以他的了解,裕远关守将唐俭也并非碌碌无能之辈,就算称不上是么名将,那也在标准线以上。
而巴国大将姜止戈竟然连一个月都不用就攻破了裕远关,这确实有违常理,然而当他想要详细询问其中过程的时候,却并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
除此之外,那姜止戈竟然还连屠三城,这等行径简直骇人听闻,令人发齿。
其实不光是他,但凡军中通闻此事者,无不咬牙切齿,更有家属亲眷就在这三城中者,更是双目通红,悲痛欲绝,恨不得现在就去找那些巴国军队拼命。
“殿下,据微臣所知,那姜止戈虽然名字中带有止戈,但却崇尚以武止戈,善于军阵谋略,最好杀戮之事。”
“如今此人屠城,想来一方面是为了报复楚国,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立威。”
“如今巴国大军气势正盛,而宕城的军队又不多,恐怕抵挡不了多久...”
一旁徐寇他也是楚国人,听闻此事后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口中沉声道。
“嗯...”
陈子佑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