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一脚踹开虚掩门,见胡义趴在桌子上看地图出神,伸要就拿桌子上的水杯,手还没伸到,小红缨已经将杯子拖走,腾出只手,将桌子上的挎包带子提起,斜过身体,把头从背带里钻过,祷包从桌子上拖下来,猛的一沉,一个趔趄。
站稳后把杯子放在李远手边,狠狠盯了踹门的高一刀一眼,准备出去。
高一刀一把捉住小红缨:“缺德带冒烟的,上次欠你的手榴弹,今天就还你,把你借条还我。”
这就是欺侮人,明知道现在背这包都吃力,眉毛向上一挑:“好你个混帐高一刀,姑奶奶对你不薄,你吃饱了撑的?姑奶奶今天要你还,嘿嘿,行,借条在九站,你给我还到九站去,卑鄙无耻。”
用劲挣脱高一刀,眼睛滴溜溜的一转,又一转,出了门,那眼神,看得高一刀打了个冷颤。
高一刀见胡义没理他,没找到由头搭话,重重的坐在小红缨让出来的凳子上。
愣了半晌,忍不住:“李有才回话没?”
胡义也没抬头:“鬼子骑兵在东面,北面有伪军,南边走不了,西边是李有德。”
高一刀大喜,伸手就去拿杯子:“那还讲什么,李有德那几条破枪,咱们端了他们的炮楼就可以进山,今天晚上就出发。”补充了一句:“你在这等半天,还不得按我说的干?”
杯子被胡义抢先一步拿走,再次伸手的高一刀也不在意。
出发时间和方向俩人的意见终于达成一致,表面上看起来还挺融洽,至于具体行动路线和方案,高一刀用手敲击桌子的地图声音越来越大,胡义眼睛越发的小了,眉头都快收在了一起,渐渐两人融洽的氛围变得有些针锋相对。
胡义用手揉着头,不紧不慢道:“走落叶村伪军炮楼怎么打?打不下炮楼就是白搭,李有德现在人多,要是被拖住,鬼子骑兵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追上来。”
高一刀冷笑道:“现在鬼子到处在设卡,我们晚上出去,只要不向北走,鬼子伪军拿我们没办法。”
胡义在地图上划了一条线:“我们向西走,我敢保证不到一个小时,鬼子伪军就会得到消息,现在侦缉队的人散得到处都是。”
高一刀指着笔在地图上画的线:“咱们就这一百多号,从这儿出,向北的伪军这个营就有三百多人,加上梅县南下的鬼子伪军,还不得上千人。”
胡义:“硬拼不行,我看要不这样,这里伪军窝里头衣服多,冒充伪军,就算有人发现,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高一刀:“我早看过了,这伪军的军营里的旧衣服就三十多件,不成。”
胡义道:“那些伪军身上不是还穿得有么,全扒了不就成了?
高一刀有些心动:“可也只有五十来件,算上秋风游击大队,咱们一两百号,走个屁。”高一刀终于抢过了桌子上的水杯,取得了胜利,站起来在桌子旁边,来回踱着步子,眼睛却一直在看李远在地图上写写画画。
这样的地图高一刀包里也有一份,那还是从胡义那缴获的,看着李远作的那些记号,跟自己包里的有些相似,眼睛随着铅笔乱转。
眼见胡义抬头,连忙把眼睛别开,脸不红心不跳寻思着别的事:什么时候能把望远镜测距给学会。
胡义画了半天,丢下铅笔,四平八稳坐在桌子边,歪着头看着来回踱步的高一刀:“换装可以混过去。”
高一刀:“可是这么多人就算全装伤员也抬不完吧?”
胡义鄙视“那还不简单,找几件黑衣服,不就成了侦缉队了么?侦缉队夜行,谁敢打主意。”
“有上百人的侦缉队的么?”
“要不就说是你黑虎寨的?”
“我就是黑虎寨子的你大爷,你咋的?”
两人对逃跑路线总算定了下来,接下来就是去扒伪军的衣服。
...
骑兵中尉看着眼前摊开的地图,刚从东面回来的鬼子正在汇报:“东面已经联系过了,没有发现八路的踪迹。”
先一步从南回来的鬼子传来的消息是:南面也没发现八路的踪迹。
鬼子中尉狞笑着在地图上画着圈,八路的去向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只有向西。
笔从梅县一直向南划过兴隆镇,再向南,没什么头绪。
中尉想了一会儿,八路从昨天到今天,要是没休息,一直走下去的话,最远应该已经到了李有德防区,可是回来报告的鬼子说没有发现八路的踪迹。
这土八路也是人,不可能上天也不可能入地,如果这八路找地方休整的话...笔又回到兴隆镇,画了一个圈。
中尉有些不解,这一片都是开阔地,没有能提供八路躲避的地方,兴隆镇有伪军一个营,八路要从这过去,不对,兴隆镇的伪军已经让骑兵通知去了北面从梅县向南一路布防。
中尉眉头终于舒展开了,这土八路难不成是跑到伪军窝里去了?
当即下令,让骑兵斥候去兴隆镇,但不要惊动军营里边的人。
此刻,骑兵大尉的坐骑与胡义的中正步枪,直线距离为一万三千五百三十八米。
伪军军营里的乱成一团,秋风游击队孟队长看什么都顺眼,全搬走又没这能力,正在那叹气,老秦带着人到镇上去找黑衣服。
民24被抬到伪军操场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四点过,鬼子军营慢慢安静了下来,提着大包小包的土财主们早没有了睡意了。
对接下来的行动孟大队长并没发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