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瑞亚短记第十九节】
她动作极快,我眼中的惊讶甚至没有来得及完全流露,那只纤细的手就已经掐到了我的脖子上。一股磅礴大力瞬时裹缚住了我的咽喉,我听到了清晰的骨节咔咔作响的声音,看着眼前这张倾倒众生的面庞,我想我大概知道那示警的印记指示的危险是什么了,慢慢地我开始耳鸣。
我试着抓住些什么,刚才火把扎到了地上,对背包的好奇心让我把剑整个的塞了进去,根本找不到剑柄。慌乱之下我只好用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腕,触手一阵深寒,她没有体温,甚至如冰般的寒冷。
眩晕感慢慢扩散到了我的脑海,喉中呵呵作响,我渐渐没有力气,我放弃了抵抗,就这样看着她,我并没有疑惑她为什么要杀死我,我相信我现在的表情肯定不好看,但是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微笑着。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只叹我命苦的很,未到花下,只是远远一瞥便要了我的性命,就连做鬼也难得fēng_liú了。
眼前渐渐变黑,我想这应该不是火把燃尽了,即将燃尽的应该是我的生命之火。就在我意识快要消失的时候,我感到周围天旋地转,我好像趴在了地上,脑中的混沌让我对周围的感应不是非常的得心应手。
我拼命的咳嗽着,还不待我头脑清醒,腰腹之处突遭重击,又是一阵的天旋地转,我好像是撞到了墙上,触感渐渐重归我的体内,我觉得头部胀痛,全身上下本来感觉不到的痛感也回归了。
我倒吸一口冷气,刚才那一下我应该断了一两根肋骨。我不是很明白她为什放弃了稳妥地置我于死地的方式,转而这样击打着我,她是嫌我死的太轻松了么?我借着喘息的机会四顾一眼,我飞出去了五六米远,在滩涂上伏倒着。
我左臂的饰带星芒大盛,她在远处看着自己手上缠绕的蓝色光晕,全身的煞气疯狂的吞噬着那点星光。那点蓝色很快的殒灭于煞气的光晕之下,她活动了一下刚掐着我脖子的手,看向了我,那双血瞳看的我一阵心寒“星痕饰带?”
这个疑问想来不是让我回答的,她的笑容渐渐消失,正在我想要从地上爬地来的时候眼前白影一闪,她竟然瞬间跨越了这五六米的距离,抬腿又是一脚,我来不及作出反应,但是这一脚正正的扫到了我的左臂上,我旋转着飞了出去,这样的力道要是再有往上踢个二十公分,我想我就不用感受这手臂上撕心裂肺的痛楚了。
我飞到了傍边的大湖里,湖水冰冷刺骨,背上的盾牌虽然给了我浮力,但是我此时却是正面朝下的。左手使不上力,灌了好几口水,不顾腰腹剧痛我这才让脸露出了水面。
我正准备迎接下一波的狂风骤雨,可是风雨却迟迟不来,我看向岸边除了我的火把却看不见别人了。确定她不见踪影后,我继续仰躺在水面上,冰冷的湖水让我的痛楚减轻了很多,身上的木甲被之前的一脚踢的完全变形,挤压着我断骨的位置。
借着它的浮力上岸后差不多就该说再见了,我虽然在好奇她为什么不在了,但是我却不希望她再回来。她应该不是人,最起码不是正常人。
我想往岸边游,就在我调整身位的时候,我的眼底扫到了湖中若有若无的殷色,那不是真正意义上水的颜色,而是殷色的亮光,我这才发现周围不小的一片水面,绯光粼粼,我看向头上洞顶,却没有看到她的身影,整个洞顶绯色一片,我的正上方映出了一个人形的倒影,我瞳孔一缩,那是我的影子,如果我的影子在洞顶,那么光源……
我突然翻身看向水下,这湖水很深有八九米的样子,我身下整块水域都被绯光映得吓人,而在我的正下方的水底,站立着一个银发飘飘的人影,她正抬头看着我,脸上依稀可以看到那动人的容颜。
我心中恐惧,怕她会突然发难,可是许久不见她动作,我就这样隔着身下将近十米的水和她对视着,水很通透,看着水下的她周身流溢着绯色的光芒,如瀑的银发在水中飘舞着,真像是传说中的仙子,只不过是主管杀伐的仙子罢了。
我心中的一个念头突然让我忍俊不禁,她不会游泳,我差点笑出了声,再看向这张绝美的面庞,我甚至有了一些亲切感。这个湖非常陡,她虽然淹不死,可是也再也上不来了。我忍着痛对她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隔着水面对她招了招手,用嘴型对她说了一句“我走了,再见啦。”
她身周的血光也慢慢暗淡,变成了白色的荧光,她朝我挥了挥手,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我的脑海中传来了一阵好听的声音“谢谢。”
我一怔,却没有帮她上来的想法,天知道她是欲擒故纵,还是真的想通了什么,反正她在下面也不会死,按照那具腐烂成枯骨的尸体来看,她也至少在这里停留了几十年。不管她听不听得见,我也在心里说到:
“那,再见了。”说着脸上露出了绝处逢生的笑容,我慢慢游上了岸再看向湖底时已是一片深邃,不见一丝光亮。
扎紧背包的口袋后,刚才竟然没有进水,这也不想什么不寻常的布料,好在没有进水,不然那地图和书就要被泡烂了,沿着湖我找到了继续走下去的路,我喝了另外一瓶找到的药,本来想缓解痛苦,没有想到竟然连断骨都为我接续了。
看来只要这药足够,应该不容易死了,只是这受伤时的痛还是要受着。一段不短的路程后,路边的